“母后,定初怎么敢把你当三岁小孩,定初有千万个胆儿也不敢,这的确是咱们北襄国农作物交易所得来的银子啊!”
窦氏拍案而起,怒声喝出,“云定初,你是把哀家当三岁小孩么?”
“岂有此理。”
徐大人见了银票上的数字,大喜过望,十几年来,他虽掌管着北襄财政收入支出,可是,由于北襄一直穷困潦倒,几时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啊!倾刻间,他一双老眼便亮光闪烁。
语毕,抬起头,从衣袖中掏出了好多张银票,将银票亮在了众人面前,不卑不亢的声音说道,“这是定初将北襄所植的农作物,全部拿去邻国交易后所得到的酬劳,徐大人,你执管着咱们北襄的经济大权,这些银票全部充入国库。”
嫣然一笑,云定初走向了正中央,向各位朝臣们行了一个礼,红唇吐出的话语如阵飘渺的轻烟,“各位大臣们,给定初做一个见证。”
这话是包容她的,可是,如若不再提,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云定初输了。
“这事不提了,现在,咱们得想办法让象鼻山外的虎狼退去。”
北襄王蹙眉,长指弯曲在椅柄上重重敲击了两下。
“母后。”
“笑话,哀家做事向来是一码归一码,就算象鼻山外有虎狼虎视眈眈,但,咱北襄一日存在,就得正常运作,怎么?你打算输给哀家?”
芸娘不回来,她就感觉自己束手束脚的,什么都不敢大胆去做。
才不想与她扯这档子事,事实上,她是没有心情,芸娘不回来,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她知道原主非常着急,从她跳得过快的心率,她就能感觉得到。
“不一定真正是要种出庄稼,有了好的收成,方才叫发展生产力,臣妾带着宫女嬷嬷们是开垦了几块荒地不错,种子也撒下去了,不过两天,苗也长起来了,听宫女们议论,好象荒地里的苗子长得还不错,只是,眼下象鼻山外想将北襄吞掉的虎狼才是母后眼中的重中之重,媳妇儿年纪轻,不懂事,还望母后能原谅。”
所有的大臣们都觉得太后此举不是明智之举。
谁也不曾会想到窦氏还计较着这档子事,现在,当务之急可是要击退象鼻山外的虎狼,怎么反到与自己媳妇计较那不着边际的‘十五天之约’。
“定初贤媳,今儿是哀家与你‘十五天’之协约到期之日,哀家可没看到有半点儿发展北襄生产力的迹象,难道说,你带着一群老妈子去了北襄王府附近挖了开垦几块荒地便就是发展北襄生产力,那哀家还真是不敢恭维。”
利与蔽,所有北襄的执政者早已在胸中权衡。
人家若是败了,还可以有援军相助,而他们如若败了,那便是家园尽毁,无处容身。
几乎所有的人面上都布满了忧悒,也是,燕军与卞梁军队联盟驻扎在象鼻山外虎视眈眈,而他们手中的军队,虽说单人数上来讲,能与人家抗衡,可是,人家派来的军队全部都是精良之师。
云定初进入宣仪殿时,果然如她心中所想,所有的朝臣们全都聚集在了宣仪殿中央,最前端自然是坐着身着一袭朴素衣衫的窦氏与刚离开她厢房的北襄王东陵凤真。
可是,她知道小姐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再说,她一个奴婢,哪敢支使主子。
其实,顾清莲很想说的是,那儿最好别去,等会儿又得被窦太后骂了。
“那儿是朝臣们义国事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宣仪殿。”
顾清莲见小姐打开了西厢院的那扇大门,拔腿狂追了上去。
“小姐,你去哪儿啊?”
天空中的雪花还在飘降,说也奇怪,今儿的夜比任何一晚都要亮,是因为白雪下得比较多,将黑夜衬得如白昼,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云定初很不喜欢去猜测。
等待着,研究着,该如何把这些想侵占他们国土的虎狼之师击败。
然后,迈步走出了厢房,站在了西厢院门口的那株参天古树下,仰头便看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那儿是宣仪殿所在,此刻,恐怕北襄的所有朝臣们,全都聚集在了宣仪殿中,等待着前方的战事传来。
云定初拍了拍丫头的脊前,无声安慰她,给她勇气与力量。
面对即将来临的战争,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顾清莲长这么大,还真从未见过一场战争。
“小姐,奴婢的胸口‘咚咚咚’地跳过不停,你说,这北襄王府会不会被那虎狼之师夷为平地啊?”
张卫拿着白拂尘,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知道芸娘对于云王妃来说至关重要,否则,也不可能在费周章派人去卞梁抢人。
“是,奴才立刻差人去办。”
她赶紧将张卫叫了来,“火速带两拔人马,一拔引开燕王部份人马,另一拔从中间撕开燕军一道口子,从中央闯出去迎芸娘回北襄王府。”
顾丫头一句话提醒了云定初。
一言惊醒梦中人。
“小姐,惨了,一旦开了战事,就算芸娘从卞梁被士兵们抢了回来,象鼻山被燕王的人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进不来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据说卞梁军队赶来了,小姐,听他们说有四万军队啊,全是骁勇善战的铁骑,燕王也在准备战事,准备一举进攻咱们北襄,小姐,我好怕啊!”清莲拍着自己的胸脯。
“开战了?”
“小姐,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