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重建北襄王府。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似乎他出口的字字句句掏他腑肺。
一个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一时间离开了,肯定是不习惯,不管那里的条件多么艰苦,生活习惯了,终究是有感情的。
其实,助曹媪氏之子登上皇位,他开出条件并不算什么,只是九牛一毛嘛!偌大一个皇位都可以让你,你就给两座城池而已。
当然,如若曹媪氏知道了,绝对会毫不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王爷,有战报传来。”
张卫带着一名士兵匆匆进了书房。
“讲。”
“川襄意王已经率领二十万大军直逼卞梁,燕王不想再受无粮之困,带着属下残兵五万,正奔下山与梁军做困兽之斗。”
东陵凤真挥了挥衣袖,张卫与那名气喘吁吁的将士转身火速退出。
“曹妃早给你讲了?”
“嗯。”
见他面上滑过一缕忧悒,“你是不是担忧独孤卫?”
“本王只是担心母后而已。”
他并没有刻意派人去打探独孤卫的真实消息,但是,他料定东陵凤玉不可能诚心实意对她,如若他发起狠来,弄死她算是轻的,独孤卫与他虽是表兄妹的关系,可是,他对她从来都无半点感情,他总觉得她心术不正,以前或许不会厌恶,知道她被东陵凤玉利用后,他对她就有了很深的介蒂。
“无情的男人。”
在她啐啐骂出一句之后,他不咸不淡地应,“那我立刻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你知道的,母后已经问过本王千百回了,重要的是,丘儿一直哭闹,吵过没完没了,本王听着心里也难受。”
“派人去寻啊!她是你表妹,是你母亲的亲侄女,寻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东陵凤真面上漫过一缕笑靥,“那本王派人去寻了。”
“随你的便。”
“算了,算了,寻她做什么?骗你呢!在她决定弃咱们生死于不顾,打算一辈子跟随东陵凤玉之后,本王早就将她看成是一个敌人了,母后现在不能明白,日后,她会知道她独孤卫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咱们不仁,是她不义在先。”
“你不为自己打算?”
“不是打算好了,都说了嘛!待大局落定,本王带你游遍万水千山,咱们做一对逍遥无妻岂不更好?”
见他笑着打趣,满面的笑又开始不正经,她便红着脸啐啐骂出,“谁要给你游遍万水千山,你这瘫子,路都不能走,还想走遍万水千山,做梦吧你!”
“小心点儿,等本王能直立的那一天,定罚你个死去活来。”
说着,他的视线还刻意向她胸口领子处瞟去。
红晕在她的脸颊上越染越多,像天边的火烧云,一路狂烧到了脖子底根部。
在他火辣辣目光的注视下,她恨不得挖过地洞钻进去,伸手将自己的衣襟按压住,“眼睛乱瞄什么呢?”
“本王看自个儿妻,就算tuō_guāng了看也不犯国法。”
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想怎么看便怎么看,碍不着事儿。
这流氓无赖,霸道狂妄的神情,让云定初冲着他‘呸’了一声,骂道,“瘫子,小心贼眼珠子滚出来,小心长针眼儿。”
“长出来了,就拿它蛰你脸蛋儿,扎你红嘴儿……”
这话让云定初满脸成了鸡血,似乎掐一汪就能挤出好几大碗。
顿时,空气里便有暖昧气息四处乱窜。
就在北襄王夫妇俩在书房里眉目传情,打情骂俏之时,卞梁皇宫,正在发生着惊天变动。
一阵轻风吹袭而来,华清宫殿内所有的灯火一片明灭。
陡地被吹灭了几盏,大殿内就只剩下了零星的两盏灯火,原来的敞亮没有了,顿时,整座宫殿被淡淡的月光与淡然的烛火影笼罩。
苏皇一身明黄的宫袍,气定神闲地端坐于宣室殿,望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孤独与冷清向她阵阵袭来,以前的宣室殿是多么的热闹,威严与庄重,如今,剩下的只有凄凉与落寞,还有失落。
拥护她,为她出谋划策的朝臣们在哪儿?
不是退缩,便是被人收卖,个个都将她背叛,从来没有想过,对她忠心耿耿的臣子们会背叛她。
“太后,皇上来了。”
随着身后倪嬷嬷轻轻一声报禀。
宣室殿门口已经出现了一抹明黄高挑秀雅的身材,肩上披了一件浅橘色的披风,身后跟着一群小太监与小宫女。
“母后,咱们走吧,凤意的人马已经杀进了皇宫,眼看就要向您这华清宫来了。”
对于儿子所说的话,苏熙竹像是置若未闻。
挺直脊背,她就坐在宣室殿朝堂之上,在皇上的再三催促中,眸光稍微抖动了一下便笔直扫射向了离她不过五步之遥的人脸上。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张有七分像先帝,三分像自己的脸孔,如若不是因为如此,她真有些怀疑,他可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想到此刻的众叛亲离,苏氏心中的怒火便开始滋滋狂燃,“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镇定?他们夺得可是你手上的江山?”
见儿子低头不语,苏氏倏地从椅子立起身,指着旁侧那把金光闪闪的龙椅,“这个世上,多少的人为了它头破血流,多少的人为了它不惜付出所有的代价,瞧瞧你的那些兄弟们,个个如狼似虎,对你步步紧逼,你不是说,你的凤意弟弟关系与你最好,从小你就一直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