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奴婢没看到。”丫头的脑袋摇得像个拔浪鼓,讲得斩钉截铁。
“再说,臣妾入皇宫不到一夜,而且,先前并不知晓曹后娘娘中了毒,更不知晓是毒箭木,这样的时间内,臣妾未出宫,身边也没个奴婢,就连白荟都是后来才奉襄王之命入宫侍候臣妾的,臣妾上哪儿去弄一颗与夜明珠一模一样的珠子?”
回答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无丝毫的破绽。
而且,她说的全都是事实,白荟的确是后来入宫的。
一入宫,她便独自住到了偏院中去,她亲口告诉曹太后,说她从小在偏院中长大,对狭长偏院的感情深,曹太后当时还夸了她两句,“好孩子,真是难为了你。”
因为,曹太后知道她从小的遭遇,正是因为如此,曹太后才疼惜她,对云雪鸢以及云琛等人十分反感,要不是念在云琛在东陵凤意登基这事上有功,她与王贤妃肯定不会这样对某些人,某些事视若无睹。
“好了。”嗅闻着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息,知道俩姐妹是在暗中较劲。
王贤妃便重重冷斥一声,“云皇后,封蕨与卞梁何止千里,你的姐姐云王妃好不容易来宫中一趟,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和平共处么?”
“娘娘多虑了,正是心疼二姐远来是客,臣妾才会对她礼让有加,臣妾还将那个嬷嬷给痛斥了一顿呢。”
真是好笑,不是只有你会编故事,云雪鸢,你能胡乱扯一通,我还能编一本书呢。
“皇后娘娘,不知是哪位嬷嬷瞧见的,可否让她来给臣妾对质?”
“这……”云雪鸢面色有些微微僵凝,她刚才也只不过是想说出来吓唬吓唬云定初的,没想到云定初现在要让她把那个嬷嬷找出来当面对质。
见她面色隐隐红中秀着些许的苍白,云定初便已笃定胞妹刚才的一番话是唬人的。
“皇后,你乃母仪天下的女子,可不能乱说啊,如若找不出那名嬷嬷,你便要还臣妾我一个清白了。”
有一些得理不让人的味道。”见王贤娘的视线向她投射了过来,见她支支吾吾,面呈红润,贤妃的眼睛里慢慢就浮现了一缕失望之色,甚至还染上了些许的薄怒。
空气里似乎就凝结了一股子玄冰,整个房间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两名云姓女子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二姐消消气,本宫说了,本宫根本不相信那嬷嬷的话,让人割了嬷嬷的舌头,已经将她赶出了宫了。”又是一番谎话,云雪鸢说谎话的功力渐长,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话再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了,因为,当人证被她赶出了宫,这等于是自己推翻了先前的一番话。
“好了。”王贤妃掀动了两片嫣红的唇瓣缓缓吐出,“这事今后都别再提了,云皇后,云王妃,你们二人姐妹情深,本妃甚是兴慰,那夜明珠,定是你们的爹爹老眼昏花看错了,本妃不相信云王妃会是那偷梁换柱之人。”
这话明显地偏坦着云定初,夜明珠之事因王贤妃的三言两语而彻底化解,即然王贤妃不相信她是偷梁换柱之人,那么,皇帝东陵凤意自然不可能再去追究,毕竟,王贤妃对他有养育恩情。
他不可能不给王贤妃一个薄面。
云雪鸢知道王贤妃念及云定初的救命之恩,会偏坦哑女,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王贤妃会偏坦的如此严重,自己后台不硬,除了相国爹爹,似乎不再有任何的背景,而云定初不仅身后有北襄王,窦氏,如今,又加了曹太后与王贤妃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就目前而言,哪怕她是皇后之尊也开罪不起。
云雪鸢在心中暗自盘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就是一颗夜明珠么?
就算目前寻不回来,他日,她也定会派人暗自去寻探,只要你云定初拿出来现世,本宫就会治你一个欺君犯上之罪。
有了皇上的宠爱,她想要做什么不行,现在,就先你云定初得瑟得瑟吧。
“云皇后,云王妃,你二人皆是我东陵氏天家之媳,皇上与北襄王能娶到你们二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是他们之福,你们能嫁入天家为媳,是你们二位之荣幸,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缘份,你们二位到本妃身边来。”王贤妃伸出了玉手,待二位姑娘走近,便拉住了她们的柔荑,轻声细语嘱咐,“答应本妃,从今儿起,你们姐妹一起同心协力,照看自己的夫君,辅佐自己的夫君,共同治理天元皇朝万里江山,共享盛世太平天下。”
再怎么样,云雪鸢也是她的媳妇,是她儿子原配发妻,云定初对她有救命之恩,两名女子又都是相国府千金,其实,她的意思很简单,是希望这对姐妹日后能够和平共处。
如若她们不能和平共处,挑起了事端,那么,她们身后的两个男人还能有安生日子过,说不定还会因为她们而大动干戈,那样一来,整个天元恐怕又会陷入原来封王拥兵自重,分列国土的僵局中。
王贤妃的心思,云定初懂,而她深谋远虑的还是她儿子的前程,如今看来,这位王贤妃并非是外界传言的不闻世事,整日吃斋念佛,养花弄草之人。
恐怕恐怕藏得最最深的便是她了。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脱俗的风姿,淡然的性情,与世无争的性子给迷惑,事实上,她才是先帝众嫔妃中最最厉害的一个。
仗着先帝对她的宠爱,为儿子谋算了一切,或许,最初,在前朝皇帝逝世时,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