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故意让嬷嬷丢了一件手饰,借此恐吓原主一顿,让她好清楚自己的身份,表面上是嫡女,其实还不如一名庶女,只因原主是一个没娘亲撑腰的孩子。
云定初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勾深,那一年,她十三岁,不过是与云湘柔下棋,不小心赢了一局,晚上,她便遭到了几个奴才的毒打,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胸口疼了半月,五天下不来床,所有不堪的记忆全都历历在目。
满鼻全是幽幽淡淡的花香味儿,摘了一朵紫丁香,将花朵凑入鼻冀间嗅闻,抬眸,这一眼望过去,却不小心就看到了一张狰狞的女性脸孔,半边脸全是殷红的血渍,两鬓的发丝散了下来,落在了颊边,被清风吹拂着,十根纤纤玉指被夹在了竹签子里,细细长长的竹签子缝隙里夹着她的十根指头,指头骨节被挤得变了形,这种残酷对待女性的刑法,云定初只在现代电视剧里看见过,据说那种刑法曾流行于古代皇帝后宫,然而,云琛对付出轨的小妾,居然用上了这一招。
原来是她的身子在不经意间挪动了,视线便从那道敞开的门扉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正在受刑法的女人,满头的珠花全都掉到了地面去,头发披散着,满面鲜血,气息奄奄。
她就跪在那儿,脸朝着门口的方向,面容像是有千万种痛苦的表情说过,说不出来是喜是悲。
两只手掌被竹签夹住,两个嬷嬷抓住了线头不停地收紧又放松,疼得她嘴唇眨眼间成了乌青色。
“招还是不招?”
云琛身着穿官袍,整个人背着她而立,看到他的脸孔,却能从他恶狠狠的话语中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气。
“臣妾真的……”
李春妩气若游丝,却仍然不敢忘记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一旦招了,所有得来一切全都会成为过眼烟云,故而,咬着牙齿与血吞。
“给老夫弄死她,弄死她。”
云琛气到不行,恰在此时,一名护卫匆匆来报,“老爷,那汉子断气了。”
“死了就死了,拖出去埋了就是,惊慌什么?”
云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背着手转身走出柴房。
不一会儿,一名护卫便带来了一卷黄黄的纸帛。
“二夫人,这是老爷让给你的。”
护卫轻蔑地瞥了李春妩一眼,展开了纸帛卷轻念出声,“贱妾李氏,因与村野莽夫私通,干下苟且之事,故乃家族不能容,沉塘是罪有应得。”
“不。不。”
李春妩听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了护卫的衣袖呐喊,“老爷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这么多年了,相国府的兴衰成败我有一份儿,对于相国府,我李春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二夫人,就算你功劳再高,出了这种事,就算是普通男子都忍受不了。”
护卫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拉出去,装猪笼沉塘。”
猪笼沉塘这事儿也不新鲜,云定初站在原地,静静地观望着那个曾经对她幺来喝去,曾经对她说,没有娘亲的女子缺乏教养,没有娘亲的子女在家族面前永远没有后台,也就永远抬不起头。
原主一直是在这个二姨娘的恐吓中悲剧地成长,所以,最后养成了那副破败的身体,懦弱的性格。
为了巴结讨好刘氏,李氏一直就是刘氏的害人的工具,害人的那只魔爪。
“夫人,您来了。”
两名嬷嬷赶紧扑过去行礼。
刘氏阴着一张脸来了,身上穿着藏青色一品夫人,只有进宫面圣才能穿戴的衣物。
她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那个跪在地面全身瑟瑟发抖的女人。
“姐姐,救臣妾。”
刘氏没有动,像一尊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雕塑。
见刘氏不发表任何话语,李春妩吓得赶紧跪着走过去,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角,歇斯底里的呐喊,“姐姐,救我,看在我为姐姐做了许多事儿的份上。”
“救你?”
终于,刘氏扯唇一笑,笑容冷涩,“你到时教教我,怎么救?”
“姐姐,妾身真的是枉冤的啊,妾身没有偷人啊。”
“没有?”刘氏摊开了手掌,掌心赫然是一个椎形的口哨。
“这个口哨,吹出来的声音就是你们相会暗号,李春妩,你胆大妄为,偷人居然敢偷到府里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见了椎形口哨,李氏面如土色,再不敢争辩半句,毕竟,铁证如山。
“其实,对于你与这野男人的事,我早就有耳闻,怎奈你我的关系,再说我也没半点证据,也就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为我做的事不少,可是,你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你的娘
家这些年来仰仗着你,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老天待人都是公平的,荣华富贵不可能长久地跟随着某一个人,享受了夫君的极宠,你也该知足了。”
这番话说得人心服口服,是你自己不知足,硬是要往枪口上撞,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府中,还把奸夫引到府里
夫引到府里来。
这事怪不得她这个姐姐不帮忙,证据确凿,根本就没办法帮。
“姐姐,不能怎么说,咱们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姐妹,亲如手足,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就这样活生生被沉塘?”
亲如手足?
真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