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浅还担心自己的心理疾病究竟会不会影响到顾盼。
有个张顺风去陪她也好,如果张顺风有眼色,能把换了芯的顾盼认出来当然最好,但是想到张顺风也是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对他给予厚望似乎不太实际,所以……就算张顺风认不出顾盼,能让顾盼感受到老朋友在身边,缓解一下她的精神压力也是好的。
·
转眼就入了秋,国庆节快到了,但是处于紧张备考学子们却一丁点也没觉得喜悦,精神反而更加紧张,因为马上就是第一次模拟考试。
模拟考试和小打小闹的月考不同,这次考试是要进行全市排名的,通过全市大排名和往年的人数划分比例,可以估算出自己目前的水平,所以学生们都对模拟考试很重视。
就连得了“帕金森”的周斌也很少去踹傅浅椅子了,这个班上除了李向诚,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书桌上的一摞摞习题。
“顾盼,这道题怎么写啊?”
自习课上,傅浅写完了一套试卷,正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一觉,这个时候,李向诚弯着腰溜到她书桌前,把卷子往傅浅眼前一放,“教教我吧。”
近来,这个李向诚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没事总来像傅浅请教问题,然而他又不是真心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所以有人在猜测李向诚是故意给傅浅捣乱,干扰她学习。
傅浅皱了皱眉,简单的给李向诚写了几个公式,便把卷子还给李向诚了。
李向诚抗议道,“你这叫给人讲题吗?”
“这是锻炼你独立思考的能力。”傅浅面无表情的说,“不把公式背下来别再来问我。”
神奇的是,放学后,李向诚还真的跑来给傅浅背公式了,傅浅,又给李向诚讲了一边题,她本就不是啰嗦的人,所以讲题只讲几个关键步骤,李向诚道,“你给我点吸收的时间啊!”
傅浅道,“有那么难吸收吗?你平时和你那帮兄弟吆五喝六的本事去哪了?”
李向诚道,“还不是赖你,自从上回被你偷袭了,我的尊严扫地,都不好意思在我兄弟面前露脸了。”
平日里牛气闪闪晃人眼的李向诚上一次被傅浅拿棍子敲了一记,打那以后便深知这姑娘不是好惹的,毕竟他李向诚平日里拉帮结派都不敢真拿棍子和别人干架,她一个小姑娘竟然敢来真的……
这简直是打架不要命,比男人还可怕!
从此李向诚就再也不敢找傅浅的事了,不但不敢找,连头上被打肿个包都不敢和傅浅算账。
他觉得打那以后,英明神武自己就被打傻了,他对傅浅产生了一种很憷头的心态,知道惹不起,甚至还可笑的生出了敬畏之心。
敬畏之后,他就总想和傅浅套套近乎,但是傅浅不想搭理他,他就想尽办法吸引傅浅的注意。
起初,他和自己那帮兄弟说,以后见了傅浅要如何如何,所以每天放学时,傅浅回家必经的小巷都会站着两排人,见到傅浅就和她敬礼喊大嫂,惹的傅浅每次眼底就像结了冰,恨不得冻死李向诚,后来傅浅就故意绕远换了一条路,李向诚见不到傅浅了,最后不得不来上课,逼着自己学习以此有机会问傅浅几道题。
傅浅道,“别和我耍贫嘴。”
李向诚对傅浅嘿嘿一笑,“盼姐,我潜入办公室偷偷看了一模考场座位表,我发现咱俩又坐前后桌,你懂的。”
“呵呵。”
傅浅以为自己懂了,可是真正考试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均匀地呼噜声。
傅浅简直是忍无可忍,她本来就反感考场舞弊这种行为,答应借给李向诚抄卷子只是为了让他以后别再烦自己,可是这家伙连抄都不抄,直接睡过去,睡觉还发出那么吵闹的声音,干扰的她无心写作文。
语文本来就是她的弱项,作文更是她一直以来很难攻克的难题。
她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准确的来说,她很不喜欢告知别人自己的想法,而作文便是传达个人想法的载体,这让傅浅打心眼里抵触这种试题形式。
上一次月考,作文题目关于“孝道”,她傅浅无父无母,有什么孝道可以谈?非逼着她谈,她就只能讲讲“父母”的不仁不义了,让她弘扬真善美和正能量,简直是个笑话。
但是这事关前途和未来,傅浅她不能每次都不写作文和语文卷子,好在这次作文题目不谈“孝顺”了,但是也没好到哪去,竟然是关于“青春”的。
青春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青春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什么花季年华,她的青春就像古旧的残页,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提起,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逼着她像个小文青一样酸溜溜的抒个情么?
傅浅努力的搜罗脑子里的金句,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任何相关,再加上身后李向诚的呼噜声,更是搅的她心烦意乱。
这一次机会,又这样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