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坐着两个满脸煞气的便装警/察,他们迅速把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了看,废话也不多说,“我们是警/察。我们发现你可能和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所以要带着你去局子里做个口供。”
符志远做贼心虚,什么也不敢说,甚至也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被两人一左一右夹带着往门外的一辆黑色桑塔上走去。
只剩下两个老师面面相觑。
符志远刚被抓进审讯室,警察都还没张口,他就立马把事情都交代了。
他看符连升不爽,于是拿了妈妈的存折,然后就城北找人揍符连升。旁边那些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都有点惊,有听说过情杀,仇杀,可是第一次听说因为看人不爽就找人去捅人的,并且还是一家人。
毕竟还是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不管怎么样,这事是一定要通知他的父母的。
张春莲接到警察的电话时,还一脸不敢相信,张口反驳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小孩现在还乖乖在南溪中学上课呢。怎么可能会去买/凶/杀/人呢?并且,他一个初中生哪有什么钱去找人啊?……什么,偷了我的存折!”这时,她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怎么也找不到的存折,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相信了。
她慌张地挂断电话,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急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高声喊过符火生,抖着声音,“你现在赶紧去县警察局一趟,志远犯事了!”
符火生前几天刚从县城过完手瘾回来,所以心情一直很不错。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紧张,“他做了什么事?我就叫你平时不要惯着他,看,现在出问题了吧。”
张春莲打断他的话,“我等会拿钱给你,你给我去警察局看看,听听志远是怎么说的?假如志远不承认,咱们就打官司。是的话,你打听到具体情况,然后打电话给我。”
这个固定电话时前不久刚安装的。村里很多人家里没电话,张春莲就在小卖部里安装了一部,打电话一分钟一块钱,接电话五毛钱一分钟。虽然价格有点贵,但是生意还不错。
符火生一听到让他自己去警察局,他就有点怂。年前在警察局关的那十几天真的是要了他的命,现在光想到派出所这三个字他都腿软。他连忙摆手,“不,还是我家里等消息吧。你厉害,你去警察局也更容易打探到消息,我就不去了。”
张春莲狠狠掐了他一把,想都没想,“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假如不是因为我不能进县城,我早就走了!还会指望你!听着,只要你今天去派出所好好处理志远这事,回来我给你一千块。一千块!”
符火生当时完全被一千块这三个字迷惑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张春莲话里的语病。为什么张春莲不能进县城呢?是惹事了吗?还是被人威胁了?
钱财壮人胆!符火生想想假如有了一千块,他就可以在街上找个茶馆住上一个月,然后还可以去捞回自己的本钱。反正张春莲也从来不乐意去茶馆找他,他就可以过上一个多月的舒服日子。他深怕张春莲反悔似的,“去,我去!说好一千块,你可不能反悔啊!”
话音一落,就火烧屁股一般急匆匆骑着那辆摩托车往警察局去了。
张春莲知道他的尿性,现在别看他答应得好好的,说不定在警察局门口就怂了,真全指望他的话,她儿子也不用救了。
她这次也不在意是否有人能注意到了,直接从柜子里拿出电话,拨给了那个死鬼,电话刚一通,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责旭,你儿子被抓进警察局了!”
假如符火生在这的话,他肯定会直接把张春莲撕了。当时张春丽嫁过来的时候,可是说了符志远的爸爸,也就是她前夫死了才改嫁过来的。假如不是有这个说法的话,他根本不会同意让符志远改姓符的。并且,更重要的是,他是觉得以后符志远会给自己养老送终,才会对符连升态度这么差的。但是假如符志远的生父还在话,那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给人做嫁衣。
电话那头的人的人也急了,“怎么会在警察局?你平时怎么教孩子的?”
张春莲一面抹眼泪,一面说:“那还不是怪你?!你不肯把我们两母子接回去,那我家志远只和跟那个符火生的小孩生活在一起。符火生那个小孩人特别恶毒,经常趁着我不注意就欺负志远。那可能也是志远被欺负得狠了,一时气不过,竟然偷了我的存折找了个混子把符连升捅了。那现在警察就找过来了,说我们志远恶意伤人。呜呜,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是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张春莲立马就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好,我不急。我就在家里等你的消息。我只是自责,作为一个妈妈,我却不能再志远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到他的面前,给他支持。真的,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妈妈。”说着,似乎是真说到了伤心事,捂着脸就嘤嘤哭起来。
符志远现在16岁,自从那事出来后,张春莲就有11年没有进过县城,就更不用说别的地方了。刚开始那几年,她不能上街买衣服,只能在乡下找人帮忙做,做出来的衣服样式都是十年前的,土得要命。后来,等她继续和志远的亲生父亲恢复联系后,情况才好点。因为那人会帮她买些衣服或其他装饰品。
电话那头的人被她哭得头大,但是还是依旧细声安慰她,说了好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