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先讨苏方沐开心才好。想来想去苏方沐最近除了那几味药材也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了,可是药店的伙计怎么都不给她,口袋里又没钱……
长离思索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唉……虽然这么干可能或许大概真的不好,但是为了苏方沐不把自己赶走……只能这样了!
“你这土包子怎么又来了!走走走赶紧走。”脾气不太好的药铺酗计见了长离便往外哄。
“哎哎哎别这样,你撞坏了我的身体倒没什么,你要是撞坏了我这兜里的东西,那可就是大事了!”长离一脸郑重其事,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捂着胸口的小兜兜,看上去好像真的揣了什么宝贝。
酗计看她这样,倒也生了点好奇。便探着脑袋故作不以为然,“什么东西啊?”
长离斜着眼睛看了眼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酗计,故弄玄虚道:“这个东西,可不能见光。”她指了指内堂,“你让我进去,我细负湍闼蛋”
酗计不明就里,愣愣的带了长离进了药铺内堂。
“就这紫色的鸡毛?你说是名贵药材?走走走,别耽误我时间。”酗计觉得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地哄长离。
“哎哎哎你听我说啊!!”长离紧紧抱住门板不松开,一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可是凤羽!”
“你唬谁呢?忻娘年纪轻轻不学好,倒是满嘴乱吹。”
长离瞪圆了眼睛,指着酗计,一脸懊恼他不识货的表情,“这是鸑鷟的羽毛!鸑鷟你懂不懂?!”
酗计一愣,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知道鸑鷟?这个名字他听师父说起过,师父告诉他那一种很难得见到的珍禽异兽。要是这小丫头片子手里拿的真的是鸑鷟的羽毛……
长离看他脑袋转不过弯来,继续搬弄脑海里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知识,“这鸑鷟啊,就是凤凰的一种!凤呢,有五类,赤色的叫做朱雀!青色的就叫做青鸾,黄色的叫做鹓鶵,白色的叫做鸿鹄。而这鸑鷟呢,就是紫色的凤凰!”
“胡说吧……这世上哪有紫色的凤凰。”酗计将信将疑,但看长离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倒也有点发了虚。
长离学着老学究的样子“啧啧”地撇着嘴,皱着眉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表情。“少见多怪啊,孤陋寡闻啊。”然后她背着手,自己找了吧椅子坐下来,“这鸑鷟啊,最是多情啊。
它们一般来说都是比翼□□的。”她伸出三根手指,“要是一只死去了,另一只就会悲鸣三个日夜。最后啊哭的血都冻住了,也就一同去了。”
看着酗计听得入迷,她掏出那根紫色羽毛在酗计面前摇了摇,对着吹了口气。“这根凤羽就是我从将死的鸑鷟身上取下来的。我见它的丈夫悲痛欲绝,便想着,这鸑鷟一死就成黑色了,那它丈夫不是更难受么,于是啊就在它还没凉透的时候,取下了三支凤羽,两根都送给它丈夫了,第三根呢就放在了我这里!”
“真是情深意切啊……”酗计有些悲从中来。
“唉,是啊。”长离的脑子又开始飞速运转,过滤刚才故事里的漏洞,“啊,这或许就是天意啊,要不是我家苏方沐那日去岐山寻访古香木,我们也不会遇到那只丧偶的鸑鷟。看来是那只鸑鷟命不该绝啊。”
酗计这时有点缓过神来,看见长离面前的空杯子,鬼使神差地沏上了茶,看着长离的眼睛里快要满出来的好学,“那这神鸟的羽毛,不知入药之后是什么功效啊?”
“咳咳,这个嘛……”长离干咳了两声,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地抿着。
酗计两只眼睛冒着亮光,他拜师两月,见同门的师兄每每清晨上山采药总能给师父带来很多药材,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这次要是可以买下这名贵凤羽,也算是大功一件吧!不过自己心浮气躁,到现在《脉经》连碰都没有碰过,还是再问问比较好!“哦,长离姑娘,我们店铺的大夫,最近正在寻找一些名贵药材,要是长离姑娘愿意告诉我这凤羽的功效,正合大夫的意的话,我愿意出重金买下!”
“咳咳咳咳……”这回长离是真的咳着了,她实在没料到酗计这么实诚,居然开口就是愿意重金买下。这时候她的内心有点小挣扎,其实自己也没想过骗钱,她只是想忽悠着酗计能换点白芷拿去送给苏方沐。于是很有良心的长离,拍拍酗计的肩,继续忽悠,“这个这个凤羽啊,它清热凉血消肿排脓,这个什么肺热咳嗽啊,肿胀啊,什么——”长离话未说完,被酗计的惊喜声打断。
“正是正是!我们大夫就是需要消肿清热的药材!”酗计开心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紧紧地握着长离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看得长离终于有点良心不安了。
“长离姑娘出个价把,几百金?!”
几百金!!
长离连连摆手,说出了一句让酗计差点没摔了的话。“不用不用,我我我只要一斤白芷就好了!”
罗城的夜,繁华如梦。
苏方沐站在铺子的三楼上,那是一个畜楼,是她和长离休憩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直接望到罗城最繁华的街道。
罗城的宵禁比较晚,所以哪怕是月上柳梢头,罗城的夜市仍旧车如水马如龙。酒楼中的高烛明火,护城河上的漂浮着的盏盏花灯,还有那秦楼楚馆里彻夜不息的熏香烛灯,将罗城的夜空照得恍如白昼。
而这热闹隔了两条街,便淡了不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