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寻叹息一口气,他终究生气了?但是,她咬咬唇。眼睛湿漉迷蒙的看着其森,欲语还休的模样,让其森心中一滞:“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以寻转过脸,尽量保持愉快的语调,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其森,你跟我哥似乎很谈得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其森突然扳过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深处,看到那里面自己的浅浅□□,他沉声:“你希望我们说什么?”
以寻被其森突然而至冷凝的眸子,一下子冻得哑口结舌,一阵凉风吹来,带着寒意,让以寻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滚了滚喉咙,笑的云淡风轻:“没什么,看到你们相谈甚欢,我老怀安慰。”以寻试图幽一下默。但她知道,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很难看,像挤出来似的,皱巴巴,如同其森第一次开着骚包的黄色兰博基尼,出现在她公司楼下邀请她上车,她也是这么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阵风吹佛而过,针叶林嗦嗦作响。竟然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原来只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们似乎却已经相识了许久许久。
其森似乎悲呛很嘲弄的笑了一下,而后大踏步离开了针叶林。
尽管冬景略显枯索,但此刻两人漫步,四处空寂,倒也不失浪漫雅致。却弄得这么僵着,以寻感觉此景更显萧索,心内跟着难受的绞成了一团,胡乱乱涨鼓鼓,翻江倒海般不适。
他跟着来,也许只是能听到她的一句坦白,她连解释一句都不肯。
但她却不知道他到底气的是那一处,是全部,还是只是一部分。
所以,她现在要立刻找到计以谦,问个清清楚楚。也许有些一着急乱了方寸,这倒是为她与其森之间埋了一个炸弹,怦然引爆,渐生间隙。
以寻打电话给计以谦,电话却没人接听,便一路沿着小径急急忙忙回家。搜寻了院落前前后后,以寻这才想起一个重大问题,陆家送给爸的宝马呢?
心中安慰自己是被计以谦给开去,但还是有点提心吊胆。往院落外行去,极目远望,计向明正跟东巷那头的唐叔下棋。她又不好这个时刻去问询,跺着脚干着急,阳光大喇喇的兜头而下,计以谦竟然懒洋洋的踱步从西头走了过来。以寻一愣,往他后面瞧了许久,只见远处的山峦叠嶂起伏,黑压压的一片。偌大的世界中,开阔的视野里,却终究没有寻到一个他。
“你杵在这干什么?等你那位土豪老公?”计以谦说话有点吊儿郎当,揶揄以寻道。
“家里的车呢?”以寻没理会他的揶揄,一本正经的问。
“卖了。”计以谦不以为然。
“什么?”以寻气的声音突然高涨,满面涨红。
“这么严肃干什么?难道你让老爸天天开着这个宝马?不是浪费吗?我现在的店能盘活,这可真是及时雨啊!”计以谦抽出支烟,拿出火机要点燃,以寻“啪”的打掉他的火机,拽去他的香烟,往地上一扔:“计以谦,你真是太过分了!”
计以谦一脚踩在香烟上,使劲儿捻了捻:“计以寻,你到底为什么匆匆嫁给陆其森,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不知道吗?你这个妹妹,我从小看到大的,肚子里几斤几两的货,我是一清二楚。”计以谦说着说着居然不敢看以寻,眼眶潮红起来,一副干巴巴的可怜样:“也是,是我这个哥没用,要你牺牲你的幸福.,但是看这陆其森.....哼哼,说到底,你该感谢我,使劲儿往前面推一推,促成美满烟缘,不是吗?”
以寻刚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一时纷乱,狠狠打断他,有点语无伦次:“计以谦,不要自以为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计以谦向她眨眼,而后无辜的耸耸肩,以寻恍然向后看去。砸舌。
“其,其森......”站在她身后的其森穿着黑色大衣,高大挺拔,面容精致冷凝。用美丽不足以来形容,此刻他眸子深寒,稍后刮过一丝嘲弄风潮,如龙卷风袭境,而后渐缓平静,淡漠的如同周遭世界只是一个生冷的布景,包括她。
那是她从未看过的其森,即使是对她冰冷淡漠甚至有着不屑一顾的嫌疑,她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面孔,这样的神色,这样的眼睛......让她胆寒,无端的后怕,以寻心脏遽然收缩,凉凉的痛了一下,瞳孔收缩,牙齿打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