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惊,思起往日种种,她苦笑:邵易桓,谢谢你,谢谢你……也许设计大赛你不参加也好。那样我会觉得你真的因为看不惯我,而对我大动干戈。我想我也会难为情呢。
她又静静地发了会呆。便转身离开。却不妨他醒了,睁着深邃的眸子,看到她一惊,转而对她露齿一笑,懒懒地说:“要走啊,又是怕我?”
以寻尴尬的一笑,难得他还会开玩笑,他们简单问候彼此,说了一下工作的事情,都默契的不提过去不提曾经也不提现在,更不会涉及未来。
最后离开时,以寻转身,终于面有动容:“谢谢你,邵易桓,谢谢你救过我两次。”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以寻好奇回头,邵易桓嘴里不知道何时衔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袖,似乎觉得他现在这样子实在有碍观瞻,脸上有着一丝不满,而后他拿掉烟,对以寻笑了一下,深不可测又似有无奈:“多大事啊,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他似乎不在意,似乎很轻松,只是他眉宇间有她不愿意去深究的沉痛。是啊,是有多大事?值得他冒生命危险,救她两次,第一次,她滚入桃花谭中,他毫不犹豫跳下去,也许是他的品性如此,那么第二次呢……
以寻深呼吸,不再多想,抬头挺胸头也不回离去。
是的,以前他不叫邵易桓,他现在叫邵易桓。
以前他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他现在是一个成熟的魅力男人。
以寻抬眼看了看天边燃烧的最后一缕烟霞,恬淡的脸上挂着从容,不复之前的冷漠,她这才注意到其森给她挂了电话,她终究因为这个电话,心里柔软起来,原来在爱的人面前,有时候真的无法做到真正的生气与决绝。
她回了过去,他却未接,她便不再打,冷风吹起她的鬓角的发,她按上车窗,默了默,看着人来人往,车去车来,抛开心绪,再次轻装上阵。
其森不在家,以寻有些失落。家里突显空荡荡,寂寞孤独充斥混着香气扑鼻的房间。
李珍与陆翔天出席宴席,今日不回来吃饭。以寻出院后,又聘了一个大厨,掌管西餐,给李珍换口味,因李珍极爱法国菜,所以聘请的这位大厨也是米其林三星级的,顺便自己也可以跟着大厨免费学习。李珍对以寻自是更加满意,这几日听苏凝萱回美国后就杳无音讯,便又放下心来。
只是今日以寻未见其森,也没打通电话,她心绪纷乱。也无兴致学习厨艺。对着晚霞发了呆,一个人守在桌子旁,吃美味的牛扒,更觉偌大的房间里,静寂孤闷的撩人,吃着吃着,她似乎觉得少了什么,便起身沿着长廊走去,张妈问她:“太太,你要拿什么,让我们下人去拿吧。”
太太,这一声似乎又惊吓到了她,但她也不复之前慌乱模样,淡淡摇头,“不用了。对了,酒窖的钥匙给我。”
她旋转钥匙开门,酒香扑鼻而来。她拾级而下,对着琳琅满目的红酒,踟蹰良久,便随意拎了一瓶上楼,她觉得很满足,红酒牛排……香烛玫瑰。唯一缺的,独自斟饮,廖无情趣。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偷觑她的张妈终于忍不住开口:“太太,你少喝些。”
她睨她一眼,继续往肚子里倒酒,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刺激的疼痛,她不爱喝酒,哪怕是红酒,也是一杯就醉的,她曾说过永远不会在人前失态,但是今天要破例了,这个人还是其森,她想对他一直保持着好形象的人。
张妈刚说一句:“太太,不是我多嘴,其森他不喜欢喝醉的女人……”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连她都看出来,这些日子,是她一直一直讨好着其森吗?
是啊,其森哪里都比她强啊,不是她巴着他吗?就算是他要娶她,她也心甘情愿巴着他吧,甚至勾引他上/床。
以寻喝醉了,头脑很乱,有点自我厌悲,又喝了一杯酒,摇头失笑。转头,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
等她反应过来。张妈已经在其森的示意下离开了,其森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过她的杯子,倒满,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看向她,淡淡的说:“要喝吗?”
以寻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看着面前其森模糊的影子,头顶的灯光像碎银似得砸过来,她突然咯咯咯的笑:“其森,你跟我玩魔术吗,怎么会有两个其森。可是如果有两个其森的话,一定有一个也会极爱我的吧。”
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其森听的不是很分明,但看她酡红娇媚的脸蛋,微醺惑人的眼神,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翕,有着极致的诱惑,如果这又是她玩的把戏……
其森心内一惊,压下这念头,眼神又冰冷了起来,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凑近以寻,突然吻住了她,压着她的舌头,把酒给喂了下去,他的舌头更是恣意与她交缠,以寻只觉得虚软无力,靠在他身上,想渴望更多,他很好吃的样子,便也疯狂啃了起来。
再也忍受不了更多,其森抱着她上楼,她两腿环在他腰上,使劲儿吻着他,双手拉的死死的,不知道是害怕掉下来,还是害怕他离开……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夜,他们缠绵了许久,比以往更疯狂更痴迷也更欢乐。
然而,跟这样极致欢愉的夜晚对比的是,却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像一幕讽刺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