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屋子里。

再说那蓝衣婢女,出了段容的房间后就拉住一个在院外候侍的小厮直问,“廉将军在哪。”

小厮愣了愣神,讷讷的指向后头马厩所在,还未言语什么,蓝衣婢女风一样的跑走了。

————

“廉阙。”

正准备翻身上马的廉阙被叫住了。他回头望去,灯火阑珊处一个蓝衣女子朝他快步走来,看着形容虽有异,他却是一眼就看穿了伪装,“郡主深夜来此做甚。”口气略有不愤。

江小雅不再伪装,开门见山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廉阙想也不想道:“此事非同儿戏,郡主的心意,廉某替王爷领了。”

江小雅却不想继续这么怀着愧疚活下去,“别磨叽了,他还等着呢救命。”推开廉阙,径自上了他牵出的马匹。

廉阙抿嘴,回头又去牵出一匹枣色宝马,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为了照顾新手江小雅,速度一直在无声的放慢着。

等到破晓时分,二人已行驶进了丰州地界,再往北五百里便就真正进入长白山腹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就是天池。

一路上二人都鲜少言语,只是江小雅在歇脚的时候听廉阙说了那么一嘴,不禁心生疑惑。她一直以为去长白山那种地方怎么也是采雪莲之类的东西,这是大多数用的物什。偏偏梅若兰要的不是雪莲,而是天池圣水和雪藕。

“雪山腹地如何能够长出藕来?”这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嘛。

“所以才分拨人手各地找寻。玉龙梅里还有祁连山都相距甚远,为了保险起见,能去的地方都要走上一遭。”

“那我们就不要再耽搁了,快点起程吧。”

“不急。”廉阙眺望了眼蒸腾的晨雾,“先吃点干粮,等太阳出来就没机会再停下歇脚了。”嘴上不说,却是怕江小雅在晨露下着凉。

吃着吃着,江小雅幽然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怨我。”就算再把自己束之高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音。送房道廷出城那日还是感受到了不少异样的目光,无言却鞭挞着她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只差没吐口水。“可是你们想让我怎样呢,我也不是医生,即便是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哭个死去活来就算是有情有意了么?我不是不想去,只是之前直面过王大娘的死亡,我不想再去体会一次那种感受。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不去看不去听,他就一直都在那里。”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啊。

廉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默默掉泪的江小雅把肩膀靠了过去,而后才沉重道:“王爷在失去意识前就曾交代过,不许让你来看他。”

江小雅再也没忍住抱着廉阙的手臂痛哭起来。廉阙不知该如何安慰人,只能僵着手任江小雅抹来蹭去,然后还很不满意的说了句,“难怪没有女人喜欢你,看我哭的这么惨,你是不会抱抱我拍拍我吗。”一丢手,抽着声抹着泪往马背上爬去。

廉阙略失了神,望了眼不堪入目的袖子,一种难以理解的情愫在蔓延。

————

再启程,便是半刻未歇,一径去到了长白山脚下。

江小雅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腿脚直打抖,她从来没试过连续长时间的奔走。之前一次昼夜奔走是在燕于临的带领下,除了颠簸外,倒是没有多少不适。这一天下来,她快要忍不住吐了。

廉阙杵在那,像是要上来替江小雅顺背又碍于什么定在那儿就是不动,最后等到江小雅自己缓过劲儿来,他已率先朝着最近的人家走去。

上山不比寻常,就他们这薄衣短衫的,没到山顶估计就会被冻成冰棍。是以廉阙拿钱去找当地人家买了一些衣帽鞋袜,粗布棉衣虽然不耐看,却实用。

临上山前,廉阙再次劝说道:“上山不易,郡主还是在此处等廉某,廉某一人来去便宜。”

江小雅却缠紧了裤脚,“放心,这点体力我还是有的,决计不会拖累你。”

廉阙说不过,这便把登山杖递了过去,又把毡帽给她戴严实了,这才领头往长白山上走去。

雪地行走不比平地,江小雅原本满满的斗志在一脚深一脚浅的雪地里被一点点磨灭,加上苦寻无果,悄然袭来的疲惫也迫使她感觉到脚下犹如千金坠,才到半山腰,便就感觉举步维艰。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喊一声累,咬着牙,尽量跟上廉阙的步伐。

没走几步,廉阙突然回过头来搀扶江小雅一起,“得快点才行,日头偏了。”

江小雅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她根本就不需要跟着一起上来,就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有份出力,反而要拖累旁个。但倔强如她,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硬是咬紧牙关跟上了廉阙的脚步,就连脚指头失去知觉也没耽搁下查看,一口气上到山顶池水旁才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郡主先在此稍事歇息,我去那边看看。”

江小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重重吐着气让他快去快去。一转头却看到那个莽汉一头扎进了圣洁冰冷的天池水中,江小雅惊着合不拢嘴,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大概只有廉阙做的出来了。

怀揣着紧张,江小雅趴在池水边一眨不眨地望着那边,心里无不是默念着快点上来吧快点上来吧。却不比上次段容下水,这回她是决计没体再下水救人,何况还是冰水,想想便就刺骨非常。

好在廉阙没多久就上来了,还带着两根跟莲藕差不多的东西上来。一上来,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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