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车的陈班长是个刚退伍的战士,还带着当兵时的作风,做啥事都一板一眼,他跃跃欲试率先说道:
“杨队长,我的意见是用我们的半履带式突击步战车,冲上沙丘先探明虚实,弄清楚敌方力量再寻求突围。”
杨队点点头道:
“你说的我不是没考虑过,现在情况是敌暗我明,贸然上去如果被牵制又得不到后方支援,那将很危险,不是明智之举。”
杨队长看了看我问我有啥建议,我心想怎么又是我,我又不是三八红旗手,也不是什么先进个人,再说我也没啥实战经验。不过看看死去和还未死去的兄弟,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抱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心态,认真的审视了翻形势后说道:
“其实我们目前首先要确定一个方向,是进,是退,还是守。我认为他们刚刚一波进攻有牵制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我们走,或许有更多的武装分子正往这边赶。如果正赶来的这批人在我们的后方,那么这次进攻不想起到反作用的话,前方必然还有牵制措施,而如果这批人在我们面前,那说明他们还没形成伏击包围圈。”
杨队听我说完思索了会说道:“现在很多情况不明,可再过二三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固步不前会使局势变的很被动,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突围到前面喇叭口假装被迫扎营过夜,引诱他们晚上来偷袭,利用我们装备优势尽量多的消灭敌人,为黎明时正式突围减少压力。”
我们几个人一琢磨,这方案可行,再详细商议了会便就此决定下来。
说实在对于这点我还是比较欣赏杨队长的,毕竟我们不是他手下的兵,大家只不过为钱聚到一起的雇佣兵,虽然心存大义,但是如果要我们提着脑袋为命是从,那也要看大伙彼此能够配合的程度了。
革命线路已经明确,行动方案也在加紧落实,不到一刻钟我们准备停当,车队重新上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要时刻注意路边各种状况以防车毁人亡,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一路上还是荒芜的戈壁沙漠没有半点生气,但是我们都知道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有群饿狼般的人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外警惕,走走停停也是有意拖延时间,所以过了近2个小时才到两坐沙丘汇合处的喇叭口,在相距500米左右的地方我们停下车扎营。这里的夜比别的地方似乎要来的更晚一些,时间已经接近下午7点,太阳才刚刚坠落山脊。此时车队恰好隐在沙丘的阴影中,我们一边轮流吃饭一边赶紧利用这段时间,一麻袋一麻袋装沙子然后垒在车辆外侧。到了晚上10点基本准备就绪,夜也完全被黑暗吞噬。孙教授和另外一个吴教授不是战斗人员,被安排在车队中心位置的二号车里。其余的力量大部分被安排在喇叭口方向,只留了4人在后方警戒以防被包饺子。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极速下降,与白天的热完全是两种相反的极致。由于生火取暖会把自己暴露,所以只在沙包外侧挂了几盏收集来的led检修灯,这种灯照射的范围很有限,只能作为一种诱敌的摆设。
一阵阵寒意袭来我还在勉强坚持,程子已经冻的牙关打颤,其他的弟兄也都差不多,但是都不敢稍有大意,因为我们都知道在迎候的是一场恶战。
黎明前漆黑的夜空下,除了刮过的风声再无异响,静的让人有些心悸。就在这时,我的耳机里传来,嗒,嗒,嗒,三声轻响。这是四号车里杨队发出的警示信号,敌人终于来了。
我转头看看另外几人,他们也都打起精神各自默默的戴上夜视仪。我想起程子这货大半天了倒是蛮安静老实,不由的就转过头多看了他一眼,这货见我转头看他,一脸的痛苦表情跟我说哑语,见我不懂又扭了扭屁股然后伸出拳头倒着做了个爆炸手势,我心想这他娘的啥意思,没工夫跟他瞎扯也就没再理他。
我戴上夜视仪就见前方黑暗中隐隐错错的人影,在慢慢向我们阵地摸过来。我们把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沙包,等待着最后打响的时刻。
时间嘀嗒,嘀嗒,一秒秒过去
“打!”
突然耳机里传来简短的一个字后,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刺破黑暗。走在前面的武装分子顿时陷入混乱倒下一片,几分种以后后面的才反应过来,怪叫着三五成群分散卧倒后开始反击。此时四号车上的两盏探照灯同时亮起,二条交叉着扫射的光柱让他们无处躲藏。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黑暗,似乎要撕裂这片天空,但这戈壁荒漠的大部分地区却还是一片黑沉沉的寂静。
终于,武装分子抵挡不住我们的火力,开始崩溃撤逃。
“上车,上车,上车追击!”
一时间马达轰鸣,车队所有的车打开大灯分散追击,犹如狂野上的猎豹围捕一群惊慌失措的羚羊。
五百米的追杀大部分武装分子被消灭,只有零星几人逃过了沙丘。车队在喇叭口重新集结,除驾驶员外其他战斗人员分成二组,在车队两侧警戒徒步前进。为保护徒步行进中兄弟的安全,只四号领头车开了大灯,后面的车紧跟前车轨迹行驶。
进入喇叭口里面是武装分子预设的伏击地点,我们每行进一步都格外谨慎细致,不放过蛛丝马迹。每部车都打开了信号屏蔽器,以防有遥控的路边炸弹。路上有异常状况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的也只能徒手排爆,期间偶尔也零星的枪声,都被我们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