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之人安静了片刻,一双深黑的眸子在她脸上又落下许久,忽然就道:“所以这是你的本性?”
徐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才道:“我不过是表达了一下我的想法来反驳皇上的意见而已。”
“是么?”黑暗之中,凤澈的反问了这么一句,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别有深意又似乎仅仅只是一句反问。
然而徐婉还没从这句话的深意中回过神来,忽然就听见“嘶”的一声脆响,然后她整个肩上一凉,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他原本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她的衣服,而那一声衣料碎裂的声音正是从右肩传来。
他撕破了她的衣服!
靠!
他想干什么?
眼见着他忽然就在她震惊的目光之下低下头来,似乎是要亲她,徐婉心头怒不可遏,只觉得自己一番言论真是喂了猪。
就在他的唇几乎贴近她面上的肌肤之时,徐婉脱口而出:“凤澈——你大爷的!”
声音出口已经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眼见着眼前人明明被踢了一脚却依旧纹丝不动,徐婉猛然伸出手来一掌劈上他的后颈,
眼见着他还是纹丝不动,徐婉彻底被惊到了,她的手劲儿虽然不重,可不至于接连两招下去还制服不了人!情急之下,她猛然便取出袖中一直以来用于防身的银针往他腰间麻穴毫不犹豫刺了过去。
这一下,她分明用了十成的力气,然而针刚刚落下,她便听到皇帝口中溢出的一个“你”字,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全便彻底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徐婉见他终于被制服了,猛然间舒了一口大气,当即也来不及去管他到底有没有晕,人已经快速从亭中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方向,找准了一个点便火速往外奔去。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那躺在地上之人分明没有昏迷,那一双向来淡漠带着寒意的眸子此刻怔怔看着头顶的黑暗,眸中的震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徐婉拼了命的在御花园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光亮,原来是已经出了御花园。
她辨认了一下才发现眼前的地方居然是太后的善德宫方向,当即便又转身往回跑。
她要出宫,但是这个点儿宫门肯定是关了的,想要出宫,她就得用别的办法!
徐婉忽然就后悔刚刚自己怎么没从凤澈身上拽下个什么信物腰牌之类的,这样一来,她不就可以顺畅的出宫了吗?
可是眼下她已经跑了那么远了,再回去岂不是会被逮个正着?
但是如果不回去的话,她要怎么出宫?
宫门禁卫森严,凭她的本事想要混出去如果有工具的话还是可能的,可是没有工具,那还真是枉然!
但是……
最终,徐婉还是没有回去。
她跑到宫门口不远的一片花丛中守着,只等着瞧瞧看有没有什么人出宫,这样一来,她说不定还有可能混入人群之中跟着一起出宫!
然而她蹲了接近半个时辰都没发现有出宫的人,就在她焦虑不已觉着自己该死定了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一排宫人推了成排的水车走了过来。
这一看就是出宫取水的,徐婉顿时恍如见着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立刻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打算潜入水车中跟着出去,却不料,她才刚刚从花丛中出来,便忽觉身后一道劲风而来,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忍不住回头看去,却正在这时,后背穴位一麻,人已经被定住。
靠!被点穴了?哪个王八蛋干的?
“徐大人去哪儿?皇上要见徐大人,命我专程在此等候,没想到徐大人果真在这里!”
靠!冰条子!她跟他是冤家吗?
“原来是秦统领啊?”徐婉立刻堆上满脸的笑意道,“这么晚了,皇上找我什么事儿啊?天都这么黑了,有什么事儿明儿早再说呗。”
秦朝阳脸上没什么表情:“是呀,天儿都这么晚了,徐大人还急着出宫又是何必?不如待见过皇上之后,明日早上再回也不迟。”
“别介!”徐婉气得咬牙,这个天杀的,居然提她的衣领子,跟拎着个物件儿似的。
“不是……秦大人……秦朝阳!喂,冰条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喂!”
竟然就这样被一路拎着丢进了乾明殿。
身体一接触到冰冷的白玉地面,徐婉立刻觉得地面上的玉石发出层层寒气从脚上侵袭全身,使得她周身都拔凉拔凉的。尤其是在看到珠帘后头那一道强势逼人的身影之后。
她可没忘记她刚刚都干了些啥。踢了皇帝不说还砸了人家,甚至用银针刺了他的麻穴,这些事儿放在这个时代,那是谋逆。谋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轻点是砍头,重点是株连九族!
她好不容易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这都还没穿回去呢,她可一点都不想死啊!
一想到殿外有冰条子在把守,她着实没法子逃出去。不得已,徐婉只能从地上起来,然后规规矩矩跪在那里,开始扮起了可怜。
“皇上,我错了!您放过我吧!”她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可怜,丝毫让人联想不到刚刚凉亭之中那个又是踢人又是劈掌又是扎针的小刺猬就是她。
话音落,徐婉眼瞧着里头没动静,连忙就上前爬了几步,又道了一声:“皇上……我真的知道错了!当时……当时我不是万不得已么?”
话音落,竟然依旧没动静。
徐婉咬了咬牙,一时竟有些怀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