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头也想邀功?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本王劝你还是一边儿去,不要参和这件事!”平顺王显然很不相信,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平凡丫头想借机表现自己。
白无月听了,却是忽然跪了下去,叩低头将额头紧贴冰冷的白玉地面:“奴婢敢以性命担保,如若奴婢只是胡作非为想一时贪功,结束之后,平顺王就可以要了奴婢的脑袋!”
此话一出,堂上顿时就安静了,五王爷容离目光朝她扫视了过来,一双眸子危险至极又深不可测,似乎是想要将她看穿,洞悉她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一般。
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候,位于昭和殿隐秘处的一道黑影,沉眸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脸若有所思。
“皇叔,侄子愿已储君之选的名额为这位姑娘担保,若是查不出父皇身中毒物,墨愿退出储君之争。”
此话一出,又是轩然大波。
皇后蓦的转头看过来一脸震惊,平顺王亦是眯了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旁的五王爷容离更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看了一眼容墨又看向地上的白无月,脸色竟微微变了变。
“好,既然这样,本王就依了你们,若是查不出皇上中毒,那你们一个退出储君之争,一个,自己拿了脑袋为皇上陪葬!”
后面两个字他咬得极重,一旁的那名刑部仵作眼看着白无月站起身朝她这边走来,忍不住嘀咕:他这双手不知道验了多少尸体,怎么可能会有错?
而且皇上的尸体,他自然是谨慎郑重,足足验了三遍才敢确认下来,眼前这个小丫头顶多也不过二十岁,她查得出来?
“先生,借你的验尸工具一用!”
仵作将自己的箱子递给她。只见得白无月拿着箱子便朝皇上走了过去。
她将衣袖卷起,露出一双皓白如玉的手来。
从头部开始查验起,一直到皇上穿了鞋的双脚。
她查验得尤为细致,即便是连指甲中的细屑也不放过。
当她将从皇帝身上取出的所有可能性的物体放在一张张白色的绢帕上,位于暗处的冷幽珏一双眼睛几乎看得凝滞。
这样专业的手法,这样细微专心致志的方式与脑海中的那道身影重合,险些让他从暗处冲了上来。
若非知道现下时机不对,他必定会抓住那女子问个究竟!
最后,白无月从皇帝身上取了一些血放到一旁,然后招出一名太监,让他去带一只老鼠来。
很快,老鼠被带来了。
白无月看了看自己的证物,随后从案上的水杯里取了一些水来,将皇帝的血液渗入其中,然后喂给了那只老鼠。
然后奇迹的一幕发生了,笼子里的原本健全的老鼠,忽然就在地上翻腾了几下,然后就倒了下去,用力喘息着,过不久,他就平静的死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平顺王看得眼睛发直。一旁的容离脸色铁青不发一言,皇后更是捂着嘴,一下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为这样震惊的一个事实惊得无法回神。
容墨坐在一旁,一双眸子却是凝在白无月的脸上,好半响都没动作。
而那名仵作更是惊得不行:“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白无月看向那仵作,开口道:“一如先生之前所检查的,皇上外表并无病症,也看不出异样,若非极致细微的观察,定然是发现不了破绽的。”
“银针固然能试毒,却不代表所有的毒都试的出来。若非发现皇上口腔中的此物,我可能害找不出中毒的所在,而正是此物泄露了皇上中毒的事实。”
“皇上口中有比寻常人更多的粘液,这本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但是奇就奇怪在皇上这些粘液发黑。经过细致观察,我这才发现,其实这些粘液是口腔中细微的血,也就是说,皇上驾崩之前,曾经咳出过血,而且,是细沫般的黑色的血液。”
“黑色的血向来是中毒的迹象之意,不过却不能肯定一定中毒,所以,我便取了皇上的血来验证。”
“皇上身体中的血液颜色并无变化,而口腔因为长期进食有毒物质,所以周边皮肉深受其苦,才会呈现出中毒的姿态来,这也是陷害皇上之人百密一疏的地方。他显然不知道,只要是毒,尸体上就一定有破绽!”
“皇上中毒了,血液中自然含有毒素,只是分量极微,不好验出,而小老鼠能承受的毒素微乎其微,所以,即便只是含了微量毒素的血,它服下之后一样能致死。”
一旁的仵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姑娘如此细致入微,这手法……敢问姑娘师承何人?”
白无月沉默良久才道:“我的验尸所学是故人所赠的书中所得。”
末了,她看向一旁的平顺王道:“至于皇上究竟中了何种毒,王爷不妨宣来太医院的御医一问便知。”
御医自皇上病重便一直由他们看诊,对皇上生前的脉象和病情自然是最清楚的。
皇后当即回过神来,命人去宣。
然而,侍卫回禀之时,却被告知那几位主治御医自杀身亡。
这个消息一出,皇帝中毒而死之事彻底成了事实。
平顺王一沉凝之后道:“去将所有御医都请过来,本王要挨个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