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两个字不停的敲在他懦弱的神经上。
一直被他人厌恶,每年为了挣面包的钱而不休不眠,只为了单纯活下去,再奢望一点所谓的理想,这样的我,会死?
会,当然会,弱小的人会被杀死,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可……铃村悟,不想死,他这几天才认识了难得的朋友,也跟女孩子近距离交谈了,甚至或许会有一份好工作,生活会朝着好的改变,过着十七年的孤独和孱弱,明明马上就可以笑着从床上起来了。
他想过自己会死,过劳死,事故死,甚至饿死,但是在这里,被完全不相干的人,这样轻描淡写的屠杀?
不……不想,不想就这么什么都没做的离开人世,就算自己一无是处,就算自己只是在学园都市挣扎的一个小小的浮游,但也不想死!
但是,要怎么做,要怎么做,要怎么做?铃村悟眼神呆滞,但他那颤抖的双手却飞快的动了,就像提线的木偶,明明脑袋低垂,但是行动却在被人操作,那双充满了被工作磨出茧子的手自己应上了了锋利的长刀!
肉做的手想拦住刀么?他呆呆的想,肯定会被切断的吧?那要怎么样,才能不疼,也不流血?就像他的身体在为他解答这个问题,双手极为熟练,也根本不像他自己的意志那样的合一。
柳生新阴流,无刀取。
令刀的刀锋被一双肉掌夹住了,神裂惊讶出声,她未想把这个似乎被自己吓住的少年杀死,这里可是科学侧大本营,那样做会引起很大的影响,她原意只是像用稍微不致命的刀背攻击少年打昏,拔刀后突起时的锐意,只是习惯性的。
但她的刀被接住了,被样空手入白刃,她下意识想抽回刀,但眼前的少年比他更快,无刀取不仅仅是夹住刀,更是要蛮横的取走刀,让对手无刀,但即使是修为高深的剑道大师,也要在合适的绝妙时机才能在实战里用出这一招。
何况神裂火织根本不是正常人。
但少年偏偏做到了。
手想摸了油一样贴着刀身而上,神裂劈下的力气完全被少年化为己用,这一切看似漫长但却在一秒之中完成,被惊讶的神裂则在这一秒没有专注,或者她根本没将少年当成合适的对手。
于是力被顺走的她失去了重心,少年的手指大力的点在她的手腕某处,一阵酸麻,那不是单纯力气的击打,而是击中了那里的一处麻经一样的地方,然后,令刀脱手了。
少年极快的握住令刀刀柄,从这个大意的圣人手中,抢走了武器!
铃村悟很恍惚,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对着砍来的刀,他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对着锋芒的刀伸手这种事他绝对不敢做。
但是他的手就是做了,甚至违背了他本人的意识,简直像是肢体记忆,只要面对刀砍来就会这样做,正常人是不会面对刀来站出去,只会下意识的后退躲避,经过训练的刑警们则会克服这个懦弱的下意识。
但他的这种程度,甚至在化解危机还夺走刀的技巧已经不是区区刑警级别的了。
然而,没有结束,在夺走刀握在手里后,感受着刀柄和刀的沉淀,那只握刀的手却悄然间唤醒了更深的记忆,心随手动,完全是手在领着他整个人行动,而不是他的心。
鹿岛新当流,一之太刀。
传说中的一之太刀是梦幻般的剑术,铃村悟那笨拙的身体跟着手行动,无法绽放出这一刀的精髓,但那握住刀的手却没有停滞,恐怕即使是某个曾经的时间,这只手也未曾领悟透真正的一之太刀这样的通神一刀,但是,鹿岛新当流的一击必杀的无往气势却丝毫不遮。
神裂火织在一秒被夺走武器后,感受突然而来的杀意,正常人面对这种突然倒转的局面恐怕已经中招,但她是圣人,全世界二十位不到的战力。
哪怕这个少年突然变成了一位剑道大师,她也只是重新恢复了冷静并没有慌张。
尽管杀意凶猛,但还是始终是没有心的人使出来的模仿品,神裂一脚揣在刀面的一端,将令刀偏移,然后自己逼上前想要将铃村悟击倒,圣人的搏击,光凭力量都能置人于死地。
但是那令刀被踹开又沿途着轨迹下滑,刀意又变了,鹿岛新当流的一击必杀的气势化作为敏捷翱翔的飞燕,刀的轨迹也划得像飞燕。
时雨苍燕流,五月雨。
绕过灵动的轨迹,刀柄却脱离了右手,左手被一根线拉动了那样生疏的动弹起来,但却稳稳的接住了脱离右手的令刀刀柄,随着持刀手的转换,那重新斩来的刀的轨迹也从无害变成了致命。
神裂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惊讶了,她只能后退闪开这一刀,否则她会直接撞上去。
刀锋划过空气,没有伤到避开的圣人,但那令刀的目标却不是神裂本人,不是她身上某一处的任意要害,反而直指着握着令刀刀鞘的左手,一戳一点,灵巧无比,神裂试图用刀鞘来反击,挥打向铃村悟。
时雨苍燕流,五月十雨。
这是区别攻式的五月雨的,守式招数,甚至在于配合敌人的呼吸的回避奥义。
令刀刀鞘打了个空,令刀直接砍向握住刀鞘神裂的手,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执念攻击于手,但神裂却很果断的放开了刀鞘,如果真的如她所想,这个突然变成剑道大师的少年在两招内都关注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