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守的几名士兵看到了他,对他敬意的低头,让开了道路,黎墨点头回意,快步的走进了驻扎好的一圈又圈的帐篷里。
在休战的这段时间里,始东氏的士兵也没有松懈下来,相反,九黎的人仍派出了一些人手去乌鲁克四周查探,落实乌鲁克兵力的分布,行动中都带着一丝铁血,至于乌鲁克的人,应该是看到了俩军元首此时交好,压根就没这想法。
于是在九黎人的冷笑中,他们都差不多要把进攻方案都要拿出来了。
黎墨径直走近了核心地带,这里的斗士和术士也都是最为精锐的那一批。
自然没有遭到阻碍的黎墨掀开了大帐篷,弯腰进去,里面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一张张绘制出来的图画上,那正是乌鲁克城的俯瞰图。
“这里再多增加一队,确保占据,能切断他们的增援。”蚩尤沉思了一会,指着某个点说,负责人严肃的点头表示记下。
“黑翼鸟部队用不着投下斗士,直接让城墙失去守护力,直接撞上去都行,他们的防护太落后了。”
“这几个点让术士部队无差别轰炸,他们没办法反抗。”
“东边再注意一点……”
“西南方……”
黎墨就这么看着蚩尤详细的说完了整套进攻方案,他虽然没有去看图画,但也能感觉到一旦开战起来,他们或许能在半天不到就彻底让乌鲁克陷落,蚩尤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战略总是霸道又狂妄,何况又是在双方战斗力悬殊的情况下。
负责人收起了图画,对黎墨行礼后出了帐篷。
“又是典范的闪电战啊。”黎墨对蚩尤说。
蚩尤坐下喝了口水,没有立刻回答他,黎墨是曾经九黎部族的人,也是在阪泉战场上跟他父亲生死厮杀的敌人,但如今都师从一人,他们之间,立场很是微妙。
“也都是老师的功劳,我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蚩尤多倒了一杯水,“你不是在乌鲁克城之内跟公孙姬一起吗,怎么来这儿了,老师有什么吩咐吗?”
“老师似乎是和乌鲁克王一同去西边森林拔除魔物,之前将决定权交给了师弟,我回来也只是随便看看。”黎墨拿过那杯水,坐在了蚩尤正对面。
蚩尤略作沉默,他抬头,看向了某一点。
“我们,在这儿已经耽搁了一会了,进攻计划修修整整,泡茶的功夫就能拿下这座城池,老师还在等什么?难道还真是被那两个娘们给缠住了?”
“老师什么样的人,死在他手里的古神不下双手之数,怎么可能。”黎墨笑着说。
“希望如此。”
“姜承他们呢?”
“既然又不开战,闲暇时间他们也都休息了。”蚩尤不感冒的说,众人之中他最看不起的或许就是小炎帝,倒不如说他也只服易哲和黎墨两个人。
黎墨也只能沉默应对,他是原神农氏的,其实像他们之间这种隐约的隔阂,非常正常,如今始东氏上下原各部族都有这种感觉,不过在往常紧急的战事和主心骨在,倒是没注意到,只是现在东王不主事,也闲了下来。
有些人发现他们无事可做,那些以往日子里的恩恩怨怨又浮现心头,只是,在始东氏这个大名下,没有动作而已。
“还是尽早决定为好。”蚩尤慢慢的说。
黎墨一顿,半会后也轻轻点头。
“公孙姬虽然我不愿和他多说,但是他的担忧却是对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说回来了,这条路也相当对我胃口。”蚩尤喝完了杯中的水,“你又怎么看?黎师兄。”
“东王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向来这样。”
“这就是我比起公孙姬,更倾向于你的原因。”蚩尤轻笑。
“不说这些了,就算烦恼也没有办法,倒不如主动跟东王提起。”黎墨说。
“等老师回来,我也正打算去提起的。”蚩尤看着黎墨,“不过,我们师从一人,我们都称呼老师,为什么你总是叫东王呢?”
“我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有资格做学生,就是这样而已。”
外面有了些许的喧嚣,黎墨和蚩尤同时起身,那股力量他们非常熟悉,是易哲回来了,白布被掀开,易哲凑身进来。
“这一趟说累不累的,有没有想我呀?”
蚩尤和黎墨一时不晓得怎么接话,而易哲也看清了里面的俩大男人,不由得哀伤。
“唉,小赤松和小旱魃不在啊……”
我就知道,蚩尤和黎墨无语。
“算了,来,黎墨,给你瞧瞧这东西。”易哲很快调整好心情,有些炫耀一样的把手里握着的长匣子放在他们的眼前。
“这是……?”
“这是为师打的一把剑,看看成色如何。”易哲笑着说,芬巴巴死掉后掉落数不清的财宝,里面也有很多珍惜的矿石,易哲一时兴起就拿了很多用烈火淬炼,魔禁还是菲尼克斯时,他对刀剑有很深的了解,论刀匠水平,也是顶级的。
匣子打开,蚩尤和黎墨都不由得退了一步,因为那冷幽幽的绿光夹杂着十分逼人的气息。
“主材料是那堆绿色的精矿,听神殿里那堆大祭司说,这緑晶是很稀罕的东西,而且我们那也没看到过这个,多半是这边的特产,芬巴巴爆了一堆,那群祭司眼都红了,但吉尔一巴掌把他们扇到了墙上,我就都拿到了。”
一想到吉尔伽美什口口声声这叫聘礼时,易哲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