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又完美的在半空控制了平衡,两个人浮空对望。
易哲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守护者的身上,这个人,很强,强到有些让他费解,单单英灵之流决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战斗力,他也自己做过预估,魔禁之中他已经成就魔神之位,型月之中,能让他认真的,除了死徒之祖前几位,以及星球代行者,本该没有能让他感到棘手的存在才是。
这个家伙,不可能是单纯的守护者,这种程度,又怎么可能被阿赖耶所驱使。
可是轮回眼之下,他确实又是灵体。
“有意思。”易哲淡淡的说,他横过阎魔刀,那锐利之极的魔性在他身边环绕,黑衣之下的皮肤上逐渐布满了细密的鳞甲,内骨骼冲破肌肤,在身上生成轻甲式的骨铠,颧骨突起,轮回眼上燃起虚幻般的蓝色的魔火苗。
最终,魔人化!
他那背后由肩胛骨衍生而成的风衣后摆一样的似羽翼又非羽翼的翅膀呈x字状扇开。
鬼泣的世界中,作为恶魔与人类结合诞生下的魔人,却有着远超纯恶魔的力量,魔剑士斯巴达的血脉是如此的强大,维吉尔一生所达到的是成熟期形态,魔人化下,恶魔的姿态略显稚嫩。
但今后的但丁却在不断前行,魔人化的形态也越发狰狞,就像还在成长一样。
魔禁时,易哲以阎魔刀入魔,堪堪达到维吉尔曾经的状态,而此时此刻,阎魔刀和他已经是分不开的战友,又得到了旧日支配者的蜃魔力,曾经拼死才能得到的魔人化状态,如今,不过一念之间,就能成为最终的魔。
“我也是初次最终魔人化,希望你别撑不住太久,否则我也就没办法估计战力了。”易哲的声线已经变得嘶哑无比,破损磨盘那样难听。
阎魔刀从未如此热烈的反应过,它曾属于斯巴达,曾属于维吉尔,这把刀易哲一直认为是有意识的,此时此刻,也在为这魔人的力量而欢呼吧。
守护者依旧持着那把银白色,滴落着之前屠戮神灵鲜血的巨剑,易哲那不受控制的魔风挂起了他破损的旧披风,但他也未曾有过任何表示,一度以沉默应对,没有恐惧,没有惊讶,没有感情。
凄厉之风瞬发。
狰狞无比的魔人顷刻间已经擦过了时间与空间,阎魔刀挥下,那本只是一把细长的太刀,不该有巨型兵器有的重压,但在这一刀下,阎魔刀却如同山岳落下,又锋利的可怕,守护者的素质惊人,他立刻挥舞起巨剑。
尽管挡下了,却整个人直接射向了疮痍的相位之地。
碎裂声响彻,在这一击之下,守护者直接被巨力落下以至于终于砸穿了那支离破碎的天界相位!
魔人漠然紧跟其上,在碎裂的天界碎屑之中,海啸般不停歇的压迫着守护者,巨剑在守护者手中抡出了幻影,但每一次交撞,巨剑都会不受控制的被打偏,他已经彻底的陷入了颓势,只是他没有感情表达。
隆隆——!
易哲一刀劈下,旋即重重的翻身一脚踢中,守护者那面具的缝隙之中,溅出了可见的鲜血。
玻璃打碎一样的声音,无论是乌鲁克城内的人,还是城外的始东氏的军阵,所有人都同时抬起了头,看向天空,那浑浊的一片终于撕裂了,透明恍惚一样,像是梦境破碎一样,神殿中的祭司们都昏厥。
苏美尔神系的天界相位被扯碎了。
在众多的神灵的尸体的流星群中,两个从天空飞逝而下的存在被所有人收入眼中。
那个破烂的披风斗篷,那裹着肮脏绷带的躯体,以及那面具,蚩尤和公孙姬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那绝对是他,十年之前将他们的部族彻底毁了的仇人!!
但他此刻是如此的虚弱,像是重伤无力的飞鸟,马上就会摔落地面而死,在他之上,是那从最终之魔缓缓退化成人的霸者,他持着那把长刀,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骄傲,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黎墨看向那边,不由得舒了口气。
公孙姬微微低头,像是也松了口气一样,之后他露出了笑容。
老师赢了,老师还在,这就足够了。
蚩尤看着那即将死去的面具人,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周遭的始东氏的士兵,那本来有些喧闹的声音都停下了,不错,只有那个人的话,就一定毫无问题,这是十年来所有人都达成的,不可怀疑的共识。
吉尔伽美什皱皱眉,看着那半空凌驾在所有人的男人,不自觉的轻哼出声,恩奇都原本的担忧也都消散了。
守护者缓缓的动弹了下,他那面具掩盖了他所以的表情,银白色的巨剑调转了剑头。
易哲一滞。
他有那么刹那陷入了无法控制自己的境地。
那是一种绝望,不是感觉,不是左右人感情的意志,而是一种力量,一种法则,近乎一种纯粹的规则。
撕裂的疼痛穿透了易哲,他瞳孔一缩。
寂静,满是寂静,高空那流星仍在坠落,剧烈的火焰仍在燃烧,风声仍在呼啸,天界相位仍在破碎,但却是寂静,轮回眼的瞳力、蜃魔力、魔人之力,全部都被禁锢了一样,三重意志都压在了易哲的身上。
银白色的巨剑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