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后世成熟的枪支,火绳枪其中一个重大的弊端就是后座力实在太大了,清风军里的火枪手几乎每个人肩膀上都有一大长溜厚厚的茧子,简直已经成了清风军的印记了。
不过人这个东西说来奇怪,有的人过不惯安生日子,偏偏喜欢过刺激的生活,就像种师闵。
种师闵这家伙对秦岳不怎么待见,但是见了各种武器就变得亲切起来,尤其是在岳翻的指导了开了一枪火绳枪,冷不丁的后座力让他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横流,可这家伙又发了一枪,愣是直叫好,说这才是男人用的东西!
组织医疗队要上来给自己包扎伤口,种师闵兴冲冲的抓着火绳枪对着远处的靶子又是一枪,枪口一阵白烟,肩膀猛然被后座力顶的一个机灵,伤口再次撕开的那种疼痛简直能痛到人的骨髓里。
“好,不成想这东西竟是这么一个好物什。”
种师闵激动的都要疯了,刚见这火管子的时候他觉得这东西软绵绵的没有力量,可是发上一枪,观感立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肩膀死命的扛上一下子,远处的靶子上就会多一个明晃晃的大洞,而且根本不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这不,头次持枪的种师闵就已经能做到百发百中了。
“好,好,好,这是个好东西。”火绳枪抓在手里的种师闵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光滑的枪身、猛然一动的后座力,都让他深深的痴迷。
“刚才种兄弟不还说我这火绳枪是奇技淫巧吗?”岳翻有些一头雾水,这个种师闵,变化的也太快了。
“我这个兄弟啊,跟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种师中有些无奈的笑道。
很难想象种师闵这样一位大宋的名将竟然死乞白赖的去跟火枪兵要火绳枪,那枪手自然不乐意,破口大骂,种师闵竟然舔着脸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名将脸面了,再三索要,最后也是秦岳出面,这才把这杆火绳枪送给了种师闵。
索要了很多铅子和火药,种师闵抓着火绳枪简直像个祖宗一样供养着,生怕哪下弄坏了,连走路都变得有些蹑手蹑脚了,看得出来,他非常喜爱手中这火枪。
秦岳专门为打仗组建的医疗队和后勤队、工兵队等让种师中有些吃惊,西军中也有负责后勤、医疗的人,但做这些的多是临时招募的郎中或者服兵役的农夫,像秦岳这样专门组建这些队伍的事儿在这个时代少见,尤其李石头专门负责安放地雷、水雷等火器的工兵,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个奇闻!
你听说过专门训练一批人用来安放水雷、火药的?清风军大营里甚多的所见所闻都颠覆了眼前种师中的认知,仗,竟然还可以这样打?
“你说第一次攻打军营的时候我西军将士踩中的那个什么地雷就是这个李石头安放的?”瞅着眼前这个唤作李石头的工兵队长,种师中吃惊的说道。
头次攻打清风军大营的时候在营门外西军碰上了秦岳唤作地雷的物什,好家伙,瞅着跟别处没啥不一样的地面,只要踩上一脚,那就是人仰马翻,种师中也是因此才紧急又唤西军近千兵马来这大名城下的。
现在瞅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竟然是自己前几日人仰马翻的始作俑者,种师中忍不住吃惊。
……
“拉……”
李石头亲自试验,隔着有数十丈的距离,绳索轻轻一拉,远处的地面竟然真的就冲天而起,架势和前几日一模一样。
“我,我西军前几日就是败在这个东西上?”
种师闵也有些吃惊的说道,尤其让他理解不了的是竟然这东西不用拉索也成!人踩上去或者丢上石头也会爆炸!
还有那个什么水雷,能漂在或者悬浮在水里,一拉绳索,这东西就能在水中爆炸,轰的炸起一个巨大的水柱,怕是有几丈高!这要是人或者船撞上去……
“现在也是我山寨少铁,否则我能造出一种能打几里地的大家伙,这东西上了战场,只要一下就能轰掉敌人的半边城墙,到时候……”秦岳信誓旦旦的跟种家二位兄弟说着,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踏踏的声音。
“呵呵,给我送铁的人来了。”
定睛一看,策马过来的人正是志敏,跃过营门,志敏正策马朝这边飞奔过来,明显有些兴奋,边跑边大叫道:“大当家,喜讯,喜讯。”
简单交谈几句,秦岳听到志敏说的这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这件事儿盼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了眉目了。
志敏员外种师中倒也有所耳闻,似乎是个大有来头的商人,没等他把事情搞明白这就看到两人竟然全都喜于言表不由有些吃惊。
瞅着种家二位兄弟疑惑的表情,秦岳会意道:“二人请随我来。”
跨上大马,几人这都随着秦岳往成安县城的方向去。
当初西行的时候秦岳从宗泽那里买来了十万斤的生铁,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造几个高炉啥的足够,秦岳临走的时候吩咐过,这些生铁用不着送去军营,直接拉来这成安县城。
造出巨大的龙骨安放在河边,挖上来的铁矿这就被磨碎,滤了一遍之后这就和出炉的焦炭、石灰一起倒进大炉……
现场烟雾冲天,石炭被一点一点填进大炉,炉火烧的很旺,隔得老远都被烤的有些发热。
“大当家这是?”种师中有些不解,这个时代炼铁还没有高炉的技术,再说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土匪头子如今竟然在领着大家伙炼铁、烧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