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无名火顿起,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举着钜子令沉声道:“你们看好了,这是墨家钜子令,我才是墨九。还有,我身边这位,是北勐大汗萧乾,想必你们也听过吧?现在有人冒充我的名头上山,欲毁我墨家祖宗基业,赶紧带我进去。”
“钜,钜子……”
“若有违令,恕不轻饶!”
“是!”弟子不敢怠慢。
其中一人骑马冲在前面,先上去禀报申时茂了。
另外一人则战战兢兢地带着墨九等人上山。
……
上山路上,从领路弟子的叙述中,墨九知道,昨日上山的“钜子”还领了另外一群人。
除了鞍前马后的一群随从之外,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与墨家钜子公不离婆的萧乾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侍卫了。
对此,墨九到不怎么意外。既然他们可以“变”出一个墨九来,肯定也会相应的“变”出一个萧乾,要不然又如何能顺利上山?
真正让她意料的是,从弟子的口中,她打听到,今天根本无人上山。
也就是说,那个从冷宫里“逃”出来的女人,不管是不是温静姝,都没有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上去。
这也表示,实事与侯三的说法有些出入。
是侯三看错了,还是她铤而走险,从另外的山道上了山?
墨九百思不得其解。
带着担忧与高悬着的心,等终于到达山顶的墨家总坛大院时,墨九却没有见到申明茂。
墨家总坛里面,除了零星的几个弟子,到处荒凉凉一片。
门窗都有些受潮腐朽了,似乎还有遭了蚁虫的侵食,这个地方确实需要修缮了。
墨九抚着门,叹一口气,那个去找申时茂传话的兑门弟子就过来了。
像是有些焦急,他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到了。
“钜,钜子,申长老不在宅子里,说是陪……陪那个钜子去了老祖宗的墓地。”
“去了墓地?”墨九心里一寒,一颗心顿时凉涔涔的,说不出来的憋闷。
那弟子点点头:“说是为了重新修缮老墓的事,得去看看。”
墨九攥了攥拳心,与萧乾互望一根,不安感寒了脊背。
“去多久了?”
那弟子似乎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说话有些紧张。
“大概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天儿刚亮,他们就出发了?
这么说来,他们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冷哼一声,墨九面色微微一凉,“带我们去。”
“可,可是……”几个弟子都支支吾吾。
说到底,他们到如今,也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钜子是真哪一个是假。
更何况,先来的钜子是申时茂认可的,他本人如今不在,他们哪里敢做这个主?
一旦认错了人,责任又哪个敢来承担。
所以,对于把墨九一行人带到老祖宗墓地的事,几个弟子都有些犹豫。
“要不钜子先在这里饮茶休息,等申长老回来——”
“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们做主?”
看这情况,墨九有些恼了,不待他们说完,冷哼一声,朝赵声东望了一眼。
“是。”赵声东当即领悟。
不待几个弟子反应过来,赵声东的人就动了手。
武力永远是解决纷争最良好有效的方法,比任何勾通都有效。
被制住的几个墨家弟子,当即没了言语。
墨九眉心紧拧着,又是气恨,又是无奈。
“带我们去!快点!”
……
山洪是今年夏天暴发的,早就过去了。
但山洪对墓地的损坏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得见。
墨家老祖宗的墓地离总坛有些远,在另一个山头一个龙脊风水地上。
第一次来拜会老祖宗的墨九,押着几个自己家弟子站在墓地口,这情形说来也有些滑稽。
“祖宗勿怪!”墨九双手合了合,冲墓地遥遥一拜,“毕竟你现在生气还尚早,因为……等会儿说不定还要打起来,干扰您的清净呢。”
宋熹和方姬然领了人过来,自己入了墓道,但外面留了不少的人守卫。
这群人里,除了几十个墨家弟子之外,一大群人都是穿着北勐军服的侍卫。
其实仔细一点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掩饰不了他们的出身——一眼就能知道他们是南荣人。
不过巧的是,萧乾手底下也有一批南荣禁军。因此,这事儿显然没有引起申时茂的注意。
“你们做什么的,好大的胆大!”
“这……这是……钜子?怎么回事?”
墓门外的守卫,看到墨九一行人过来,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墨家弟子们则是惊讶,怀疑,以及玄幻般的不确定。
他们中间有见过墨九的人,她长得与钜子一模一样,可钜子之前才进了墓道,这就让他们有些恍神了。
另一些不同反应的南荣侍卫,则是带了点紧张。
他们不由分说,只待头目一喝,马上就亮了武器。
“兄弟们,把这群私闯墨家禁地的人抓起来!”
“我滚你娘的蛋!”墨九显然已经气恨到了极点,口不择言了。
没办法,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冒名顶替。
小时候看西游记,真假孙悟空那一集都看得她急欲冲火,更何况自己如今成了这个难以被人辨别的“孙悟空”?甚至是假的那个“孙悟空”?
……那感觉,简直能把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