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东华上仙在法华寺讲经大会之上施展法术破了悟空那假经书的障眼法,那原本的五千多卷的真经,刹那之间就化作了一堆沙石泥土,那一众凡人皆是心惊不以,到底还是相信了,东华上仙又在长安城中留了几日,宣扬道教精妙,便自离去,李世民却是心中颇为不爽快,对那些佛门弟子本就有所不满,如今更是见到了东华上仙道法精深,便起了心思,要驱逐佛门弟子,大兴道法,此番想法却会惹来祸端,至于如何,且待后文细说。
这边东土大唐之事暂且按下不表,却是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须菩提祖师教众弟子各自回去,却留悟空与灵雪仙子两人去往潜心殿中分说事情。三人须臾之间就到了殿中,须菩提祖师遣退了左右侍奉的童子,方才开口对悟空说道:“悟空啊,自你修成仙道以来,该有多少时日了?”悟空抓耳挠腮,笑道:“师父,怎的却问起这般事情来,若是细论起来却不知该是如何算法。”
须菩提祖师笑道:“为师问你自有用意,凡是修仙之人,该是聚精会神,将精神凝练聚合,成为元婴元神主持肉身,你这猴儿当年拜入门来,断魔归本性,精气合元神,却也该是七年光景了,你且说来我听。”悟空不明白须菩提祖师之意,心中自是极为烦躁,只是他也知道师父此番细细分说,其中必有玄机,断断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抓弄自己,也不敢违背,耐着性子一一说明。
“弟子当年漂洋过海,拜在了师父门下,得师父慈悲,传予弟子道术神通变幻无穷,后来辞了师父下山,却该是三百四十二岁,又上天庭之中,终被那释迦摩尼如来使手段压在那五行山下五百年,脱难之时,乃是八百四十二年光景过去,后随唐三藏西行数年,直至今日,细算下来,也已近千年了。”悟空道。须菩提祖师点了点头,道:“不错,千年了。你如今脱去了命中一场劫数,这才算顿悟了,善哉!”悟空听闻,心中一动,似是明白了什么,几步上前,竟然一下跪倒下去,只却不再言语。
灵雪仙子上前,拍了拍悟空,一脸茫然之色地看着他,却又抬头看向了须菩提祖师,只见须菩提祖师微闭双眼,自不言语,也不见他教悟空起来,灵雪不解,嘴唇动了动,就要发问,却被悟空暗中拉了一把玉手,示意她不必开口询问。随即便不再有动作,依旧是跪在地上,就仿佛是被人施法术定住了身形一般,动也不动。灵雪不明所以,却也无从得知,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候。
此时,悟空却是处于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光华流转不息,仿佛自无中而来一般,不断循环往复,过了半晌,就听得须菩提祖师的声音传来:“孙悟空!你从何处而来!”悟空道:“俺从石中而生!”须菩提祖师又问道:“你该往何处而去?你可知你的道心何在?”悟空沉吟道:“俺……道心便是灵台,归处自有方寸之地,归去何处俺却不知,俺只知俺要的是什么,俺为的又是什么。”须菩提祖师问曰:“哦,你所求的是什么?”
悟空道:“俺想,俺老孙飞起时,教那天地为俺开路,俺入海时四海皆是兄弟,天上地下再无可降我之物,再无可拘我之人,九天十地再无我战不胜之物!”须菩提祖师听闻,却自心中暗叹道:“这猴儿乃是女娲娘娘补天石所生,虽是身有气运,但是心性如此高傲,日后难免身染因果厄劫,我本待将其留在这灵台方寸山上,也好看护一二,教其不染因果业力,不入杀劫,奈何此猴自身该入其中,逃脱不得,却也是天数使然!唉!”
随即将身形一顿,显现出来,停在空中,道:“你须记住,以你如今神通远远不及他人手段,虽有神通,却也不可骄傲自满,越满则亏!你随为师修的乃是金丹大道,须得借斩三尸之法,方能有所成就,切不可介怀外物,扰了求道之心,你可明白?”悟空本要开口答应,但是略一思索,心中忽的一惊,他明白了!愣了半晌,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开口问道:“师父,这金丹大道定要斩却三尸不可吗?”
须菩提祖师微微点了点头,悟空却是问道:“师父,若是不斩三尸,又会如何?”须菩提祖师将脸一沉,沉声道:“休得胡言!你乃修行之人,本就如那凡世之中练习功夫武艺一般,讲究一口气死,两口气活,修行之人也是如此,自身便有诺大因果,若是没有得强大实力,避过劫难,趋吉避凶,就连自身都是难逃劫数,要化为灰灰,岂可还有他念,你既然说你的道就在脚下,那又岂可停下,如同那逆水行舟,进一步便可成大道,若退一步便成劫灰!你要记住!莫犯大忌!”
说罢,就将袍袖一抖,取出了一把戒尺,其上青光闪烁,须菩提祖师暗暗地运转法力把那戒尺的威力一下收去了大半,这才举将起来,往悟空头上打去。此时这师徒两人乃是以神念交谈,是以此番事情,外面却是没有感觉。“啪!”一声脆响,就是悟空的神念强大,也是觉得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神念颤抖不止,连忙运转神通抵挡,神念这才稳住,不至于消散。
须菩提祖师收了戒尺,悟空慌忙就道:“师父,弟子明白了,定不辜负师父所望!”须菩提祖师把手一翻,就将悟空的元神收了,打入肉身之中,悟空睁开双眼,须菩提祖师道:“你既然已经明白了道理玄机,也该是到了时候了!”说罢就教悟空起身。悟空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