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盯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空。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浑身每一处都在疼,一时动弹不得。“乔治安娜,乔治安娜?”乔治安娜在她怀里闭着眼一动不动,不知是吓昏了还是磕到了头。
“滴答。”一滴雨落了下来。
真是祸不单行。爱玛忍着痛坐起来,试着活动手脚,好在没有骨折。但是乔治安娜的情况让她很是头疼。小天使昏迷不醒,而且左脚看起来似乎是骨折了。
爱玛往坡上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到,两人滚的太远了。而且坡上由于有灌木,她晕头转向地滚动时能明显感觉到变了好几次方向,滚的不是一条直线。她没法带着昏迷的乔治安娜走这么长的路。如果没有下雨她们大可以等在这里,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避雨。一共四个男仆,一个受伤了,一个要赶紧去找医生,一个保护黛西小姐,剩下的那个怎么还没找过来?不管怎样她们不能就这么躺在地上淋雨,身上还有伤口,这样在没有青霉素的年代简直是找死的节奏。
爱玛眯起眼睛四处打量,发现她们运气非常不错,一个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木屋。她原来见过一个类似的,专门建在林间为来打猎的人提供歇脚的地方。爱玛用脚在地上划出了一个大大的e&g,以提示她们在这里,然后用贴身携带的小刀砍下两根灌木的枝,解下脖子上的蕾丝,把乔治安娜的左脚固定起来。确定绑好了,爱玛把乔治安娜的胳膊搭在她的肩上,艰难地一步步往小屋挪动。平时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两倍的时间。好在一开始雨不大,头上还顶着垫子,这才没有全身淋湿。
爱玛把额前被冷汗浸得湿乎乎的一缕头发拨开,从窗户向里打量。小屋里并没有人,这让爱玛松了口气。她和乔治安娜看起来就是两只没有爪牙无法反抗的猎物,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就糟了。
这种给人提供歇脚地方的小屋外面没有锁,但是里面可以锁上。爱玛觉得不放心,又把小木桌抵在门上。大概刚才落马滚坡已经用完了今天所有的坏运气,小屋里竟然还剩了一点木柴,罐子里有一些水。爱玛为乔治安娜做加了果肉的果子露那晚见过厨娘生火,按记忆中的方法用火石和打火匣弄了半天,但木头在雨天有湿气,怎么也点不着。
乔治安娜无意识的瑟瑟发抖,双手冰凉。爱玛一咬牙,把贴身的胸衣脱了下来。现在的女装罩裙领口都很大,可以露出里面的衬裙,所以没法不要衬裙只能牺牲胸衣了。两人只是罩裙湿了一点,贴身的胸衣没有被淋湿。用胸衣做引子,温暖的火光终于在木柴上跳跃起来。
爱玛脱下乔治安娜微湿的罩裙垫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两人窝在壁炉边。乔治安娜感觉到温暖,终于不再发抖了。爱玛烤了一会儿火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后背伤口却一跳一跳疼的厉害。刚才滚下来的时候,她竭力用后背去蹭障碍物想减速。这个高地较缓的一面坡上有薰衣草,她们滚落的这面比较陡,加上有高高低低的灌木,视线有一定的盲区。她担心万一坡下有大石或者有别的危险,可惜没能成功停下。爱玛刚才穿衬裙的时候发现衬裙已经划了不少口子,后背肯定有剐蹭伤,而且伤口八成进了沙土。
爱玛担心伤口发炎。她把自己脱下的罩裙遮住窗户,把罐子里的水倒到锅里,煮了很久。先用开水认真洗手,再把衬裙从肩膀脱下来露出后背,稍稍用开水擦洗一下伤口也算是简单消毒了。没有干净的布条,爱玛只好等水稍凉一点,直接用手捧了水往后背上浇。如果这里有一面镜子让爱玛看看她后背有多少伤,她一定不会这么作死。
“啊!”爱玛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
“咣当。”门忽然被撞开了。
疼的两眼发花的爱玛一时看不清是谁,一手抓起衬裙掩在胸前,一手拔出小刀藏在身后。
门外的人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没有走进来也没有说话,似乎瞬间僵成了一块石头。
剧痛稍退,爱玛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放松下来,把身后藏的小刀拿出来重新□□鞘里。“原来是您。我还以为是坏人。”
达西先生像是被她的话解除了定身魔咒,手一抖,把门重重拍上了。
关门带起的风让爱玛觉得肩头凉飕飕的,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以怎样一副姿态出现在达西先生面前,血液瞬间冲上了脸颊。顾不上清理伤口,把衬裙直接套了上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抓起衬裙的速度不慢,达西先生应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爱玛安慰了自己半天,还是忍不住懊恼地用裙子捂住了脸。早知道就在脱衣服的时候围一个屏障了。她真的没想到上了锁还挡上桌子还能有人进来。达西先生是把门踹开的吗?
达西先生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间回到刚才。
到达打猎的林子。乔治拉着艾尔文先走了,宣布要进行一场男人之间公正的对决。
史密斯先生遗憾地看着乔治的背影,他本想借此机会和乔治拉近关系,可惜乔治要和艾尔文单独比赛。小史密斯先生对父亲竭力想把妹妹推销给乔治的行为十分厌烦,对乔治的离开乐见其成。
现在斯托克先生的目标只剩下达西先生一人,自然非常热情地凑到达西先生身边。“达西先生,不知您喜欢什么猎物?这边没有太大的动物,但鸟的肉质还是不错的。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