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有些傻眼!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一些都跟平常一样啊。
屏风后面放置着刚才九郎泡药的桶,还有几桶清水eads;大秀的至尊龙卫。因为天气热,那水的温度还没有完全散去,屏风这边比明亮宽敞的明堂要热多了。
不带这样捉弄人的!
“九郎。”顾重阳有些不满地拉长了声音:“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听着她软软地控诉的声音,王九郎甚至能想象到她跺脚的样子。
他站起来,不由自主地朝屏风那边走了两步方道:“看到那两桶清水了吗?你冲洗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让她洗澡。
顾重阳后知后觉地低头,赫然发现原本不怎么厚实的时候此刻全部贴在身上,手臂大腿的线条全露出来不说,胸前更是特别明显。有肚兜包裹的地方还好,没有肚兜包裹的地方肌肤都若隐若现了。
屏风这边光线并不是那么好,她都能看清,那厅堂窗明几净,十分亮堂,王九郎岂不是看得更清楚?
顾重阳的脸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耳根处更像是有两团火在烧一样,羞臊之下一颗心更是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九郎的话,沐曰衣服了。
等衣服悉数褪下,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如白羊一样的人,连绵起伏的身体,一张脸一下子更红了。
九郎他刚才到底是口渴想喝杏仁露呢,还是……
顾重阳不敢深想,赶紧走到桶边,用双手掬了一捧水拍到滚烫的脸上。
这个澡洗了好久。
等洗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换。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有几件衣服搭在了屏风上。
月白色的外袍,天青色的衬衣,还有几件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
是九郎的衣服吗?九郎那么高,她穿了他的衣服岂不是像唱戏一样?
顾重阳伸手取了衣服下来,才发现衣服是全新的,而且真的比她的衣服没长多少。
她暗暗纳闷,却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等她出去的时候,王九郎听到声响,视线就扫了过来。
“衣服长短合适,就是宽大了些。”顾重阳尬尴又感激地笑了笑。
月白色的袍子套在她的身上的确有些宽大,最明显得就是领口处,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
“嗯。”王九郎点点头:“事急从权,你先穿着。”
王九郎见她手中拎着桶,桶里放着几件湿衣服,知道她刚才把衣服也洗了,就道:“我去把衣服晾起来吧。”
“还是我去吧。”顾重阳想着里面还有自己的肚兜与亵裤,哪敢让王九郎动手。
“反正我现在也是男孩子打扮,出去也没事。”
沐浴脱衣服的时候,她的头发也乱了,为了方便起见,她将头发全部拢在一起,在头顶扎了个独髻。
幸好她聪明,否则现在就没有借口拒绝王九郎了。
王九郎点点头:“好。”心里却想着宽大袍子遮不住的隆起,暗暗叹了口气。
等顾重阳转身去了,他方将手放到唇边,发出几声似鸟叫莺啼的声音,有短有长,跟太乙莲舟上其他鸟叫声混合在一起,除了格外响亮之外,在没有其他特殊之处eadl)。
散落在太乙莲舟其他地方的瑞丰与众人听了之后,纷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太乙莲舟。
这样,就没有人看到小丫头晾衣服了,更不会有人看到太乙莲舟上晾晒的有女人的衣服了。
王九郎看着自己的手苦笑,若是三年前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而用联络的暗号,他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吧。
可见人都是会变的,他王九郎也不例外,不过与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而已。
顾重阳晾了衣服回来,见王九郎已经乖乖躺在凉塌上,将裤管卷起,等着她了。
推拿针灸费力气,也费时间,是个精细的活。
推拿还好,重一些轻一些都无妨,可针灸若是扎错了穴位,病人可就危险了,严重的甚至能威胁到病人的性命。
所以针灸的时候,顾重阳从不抬头,只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地在九郎的两腿关节处。
王九郎就一直看着她,忻娘的纤纤玉捏着针,在他的腿上扎了,再换另外一个穴位扎,扎好之后捻动,时间到了就将银针□□。
扎针的时候要稳、准、快,对精准与速度力量都有要求,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尖格外用力,微微发白。
王九郎觉得很心疼。
老天爷到底是眷顾他的,安排了小丫头到他的身边,就像是暗夜中的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只是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她值得最好的对待,应该是他捧着她,宠着她,而不是让她这么累。
见她屏气凝神地扎针,额上沁出了汗珠子,王九郎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
刚刚沐札的忻娘洗尽铅华,肌肤如凝脂一般,此刻微微发红,就像是白玉上涂了胭脂一样,特别的漂亮。
漂亮的女孩子他不是没见过,可像她这样吸引他的视线,让他控制不住心神的,还是头一个。
娇如春花,丽若朝霞,精金美玉一样的容貌,娇生惯养出来的贵气。
可骨子里却是个勇敢执着地向日葵,迎骄阳而不惧,遇风雨而不馁。乐观向上,勇于面对生活中的不公,对迎面而来的麻烦,不忧、不惧、不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