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府送出来的八口箱子,就算每箱装一千两银子,那也是近万两!
周芣苡这静姝郡主有封地云郡主就没封地,每年俸银三千两,外加一些赏赐。颜氏、林氏等诰命夫人俸银都没有。老夫人是圣上体恤,每年给一千两银子养老。周勃是从五品太常寺丞,每年的俸银是九百六十两;到了正七品,俸银只有三百六十两。
所以,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就是一笔横财!一块肥肉!说不动心都虚伪。
正厅除了八口箱子,还有颜氏、周依丹、周依莲,及正主老夫人。
老夫人今儿穿着黑底锦袍,妆花缎上面是金红的祥纹,看着庄重贵气,慈祥中透着威严。
颜氏穿着黑底梅花织金裙,上面的喜鹊登梅,不知喜从何来?或者从八口箱子里爬出来?
周依丹身上穿着家常衣服,金黄底色上绣着黑色牡丹,雍容华贵中透着神秘魅力。
周依莲穿的也是家常衣服,青色为底,金莲就像出水芙蓉,天然雕饰,圣洁出尘。
周芣苡也是正主,穿着纯黑素缎裙子,裙摆绣了一株兰,绿色的叶,花含苞未放,透着豆蔻少女独有的单纯清贵。头上一支翡翠兰花簪,纯净通透,让她乌溜溜的眼睛更为明亮。
大丫鬟沏上茶,众人坐得稳当,气氛有点诡异,都盯着肉犹豫着谁先动刀子。
周依丹从箱子上转移视线,将周芣苡打量一番,笑着打趣:“六妹妹今儿来的挺快。”
周芣苡无辜的应道:“原本要去看四姐姐的,老夫人传话,就过来了。”
一记无影刀将周依丹、颜氏都砍得吐血三升。周依蓉重伤这会儿躺在床上,亲娘和亲姐不在跟前陪着,都打扮整齐来这争银子,是缺了诊金还是药钱?
顺便的,她昨儿也受伤了,手这会儿还起泡呢,怎么就没人问候一声?
老夫人一愣,忙看向周芣苡的手。周芣苡眨眨眼睛,这会儿就别问了,晚了。
颜氏怒,昂首挺胸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直接发话:“依蓉吃了药睡了,你自己也受了伤,就不用去看了。老夫人,王府送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老夫人顺口应道:“怎么处理不是六小姐的事儿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颜氏火气儿上来了:“跟媳妇怎么没关系?刚才刘恭人说得清楚,是给依丹过寿的贺礼!”
周芣苡插话:“不是恒王府给我赔礼道歉吗?看着像是给二姐姐下的聘礼。”
老夫人省了一句,却听出点儿别的意思。恒王府为了脸面,不说赔礼,说贺礼;但就算给周依丹送贺礼,这么多正常吗?还真得是聘礼。莫非除了挑拨,还有暗讽?这可恨的恒王府!
看颜氏更不顺眼,将军府一直都是她管家,少了她什么,还要为了这点东西争成这样?
周依丹忙说道:“六妹妹别乱说!”
颜氏也反应过来,立刻改口:“就算赔礼也是赔给依蓉!你昨天自己说的!你四姐姐受了重伤,这些东西给她赔礼不应该吗?她下半辈子都毁了,这都给她做嫁妆还不够!”
想起来伤心又怒火,好像是周芣苡伤了周依蓉。多点嫁妆傍身,下半辈子还好过点。
老夫人怒的拍桌子:“闭嘴!依蓉昨天做了什么别以为你不知道、老身不知道!”
颜氏一惊,又色厉内荏的争辩:“老夫人你说什么,媳妇听不懂!但依蓉现在躺在床上,你就不为孙女儿心疼吗?她一向最孝顺你!”
老夫人差点被气死!竟然还赖上她了!周依蓉这样子不都是颜氏自己造的孽吗?当初就不应该一心要娶颜家女,就娶林氏就行了,儿子也不会怨她。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周芣苡站起来,端了茶碗递给老夫人,转身对颜氏说道:“你这么有理、这么心疼四姐姐,昨天在恒王府怎么不为她讨个公道?四姐姐是你路上捡来的,世子夫人才是你亲生的吗?你要给恒王府、给颜家面子,就连自己女儿受伤与我爹的面子都不顾?你是周家媳妇,只有周家有面子,颜家才会给你面子,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你自己都不在乎,自轻自贱,他们没准都在背后笑你,心里还恨你。要不然你嫂子怎么会那么对你?她压根瞧不起你!”
颜氏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瞬间黑透:“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娘那个贱人!”
周芣苡上前一巴掌扇过去:“不许说我娘!我爹是爱我娘,但该给你的尊重一点不少,是你自己不自重!你以为我爹不敢休你吗?不是!我爹是负责任,对你这个原配负责任,给足了你面子和里子!我娘也尊重我爹!你却给脸不要脸!”
厅内众人都愣住,草包六小姐扇了夫人,脸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比真金还真。
颜氏摸着脸,一时蒙掉了,为什么,那贱人的女儿就算草包也这么有气势?
周芣苡身上气势五秒钟就不见了,从女王变成小女儿,骂了人打了人还一脸委屈,看看手上一溜水泡,比颜氏的脸还残忍。
周依丹忙上前拦住周芣苡,怒道:“她是你嫡母,你这是忤逆不孝!”
老夫人猛将茶碗砸在周依丹脚下:“闭嘴!六儿说的不对吗?我周家的小姐在外边受了伤,还要忍气吞声,有理都变得无理!你这个做姐姐的昨儿又在哪里?以为没人在背后笑你吗?自作聪明!愚不可及!六儿过来,这话谁教你的?”
颜氏除了给颜家面子,也是做贼心虚。真要说的话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就像霍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