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终于还是刺入了孟琴的脓疮里面,因为无法忍受的剧痛孟琴整个人开始抽搐痉挛。
高亢嘹亮的声音还未破口而出就被扼杀在一开始的地方。
夏槿指尖燃烧着一缕黑红色的火焰,而孟琴却翻着白眼开始在地上挣扎。
夏槿微笑着看着她无声的挣扎,孟琴当然不是不想喊,而是喊不出。
隔着孟琴喉间尚且完好的皮肤,她可以看见,在血肉内部,燃烧着的美丽的火焰。
夏槿对毒火的控制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她可以让孟琴喉咙里面的喉结完全燃烧。
里面是烈火,却不会烧伤外面的一点肌肤。
孟琴喉咙里发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透明的锈刀也已经完全的没入她的血肉里,小刀在血肉里轻巧的翻转,绕成了一个美好的圆圈。
一块圆形的,流脓的肉就这么被挑出来。
夏槿满意的看着,淡声说:“孟姨,你看,这不就干净许多了吗?”
孟琴现在因为剧痛整只耳朵都在嗡嗡的叫,根本听不清楚夏槿在说什么,她只恨不得能快点死去,或者就此晕厥。
可是巨大的疼痛却让她的神经和头脑处于一种完全清醒的状态!
夏槿无视孟琴眼中的痛苦哀求,语气轻快的说了句:“继续!”
···
苏言就站在夏槿身后的树林里,密密麻麻又十分粗壮树干将他的身形遮挡的非常好,太阳透过红色的枫叶洒在他白色的衣袍上,将他清逸的脸映照的温暖动人。
他看着夏槿身上满满的煞气,一步一步将孟琴逼入绝望的边角,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意识的,他觉得她不像个女人,女人没有这样的远见和逼人的气势。
其实在他的观念里,世上的女人只分两种,一种善良却无用,譬如绝大多数凡人。另一种强大却心狠,譬如上官家的那些女人,亦或者是他的师母!
可是,夏槿却变成了第三种人,一种他无法将之归类的人。
客观来说,夏槿应该是属于第二种人,至少未苍和炽影都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不是,他觉得夏槿比之第二类人多出了一分傥荡磊落。
她毫不避讳的说她想要那样肮脏的血池结晶,她想要,她就说。
要了之后马上就履行自己的承诺,她要让孟琴屈辱百倍,痛苦百倍的死去。
其实这样是对她不利的,神界的浩雷上仙一直都没有回去,神界一定会派人来打探,她最好的策略应该是速战速决才对。
可现在,她却在这里慢慢的耗着,她每耗一分钟,就离危险的悬崖更近一步。
以她的聪明和机警,她不可能想不到。
可是,她就真的这样,一分不少的在履行她的承诺。
她的真的在为那些死去的孩子报仇,哪怕他们早已轮回,开始他们的重生!
真正应了她的那句话。
这是她欠了别人的,这是她答应了别人的!
一开始的第一眼,夏槿让他将之归类于第一种人,所以他无视和不屑!
后来他看着她在亲人面前咬牙隐忍,看着族人被灭却不冲动,他以为她是第二种人,所以他愿意帮一帮她,他欣赏第二种人。
但随着越来越深的接触,他发现,她好像有千百张面孔。
生平第一次,他想离一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为什么?
他这样问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和他很像,一直不停的在筹划,一直不停的在前进,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强,却总在蓦然回首间,露出寂寞而哀伤的神色!
苏言看着前面不远处一身红衣的丫头,神情平淡,甚至可以说带了几分轻松愉悦。
他缓缓的勾起唇角,他不是不知道炽影一直管她叫王妃大人。
王妃大人?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人生路太长太苦,他想赌一赌,夏槿是不是那个他想要携手共走的人。
不是想要保护占有,而是携手,共走!
如果是,那就压上他的全部来争取。
···
孟琴没办法说话,眼睛死死的瞪着夏槿,大有一种鱼死破的狠戾。
夏槿看到她的眼神,幽而凉的来了一句,“你觉得你配和我鱼死破吗?”
话音刚落,夏槿又是轻轻松松的从孟琴身上挖下一块红肿的肉!
远处是刘离儿拖着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过来,那人一身白纱尽为红色,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是比起此刻的孟琴来说,也就要好的多了!
不用说,那人是洛雪,她能拖刘离儿这么久,就已经挺让她意外的了!
“抱歉夏夏,浪费了点时间!”刘离儿轻声的说,眼神淡淡的略过惨不忍睹的孟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转口问:“我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说着还望了一眼已经断气的洛雪。
“没事!”夏槿看着刘离儿脸颊上一处细小的伤口,问:“受伤了?要不要抹点药?”
刘离儿摸摸自己的脸,扯起唇角笑了笑,“小事儿,这点伤口算什么,我最狼狈的你不是没见过!”
刘离儿这么一说,夏槿立刻便想起来那天月夜之下,孤孤单单的乞丐少女在和一条野狗抢食吃的场景!
再抬头看看眼前的人,锋芒毕露,锐气尽出。
宁清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她知道,刘离儿在夏槿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所以拒刘离儿一直管夏槿叫夏夏,但是宁清她们却一直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