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着琢磨着,小手摸上下巴,忍不住呲牙。
得亏她刚醒就倍儿警觉,将那句“飞到你够不着的地方去。”给咽了回去,不然这会儿她的小下巴就算没飞出去,铁定也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等几枚不认识的漂亮丫头伺候她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外厅飘来的热乎甜糯适时钻进鼻间,她脚步快过脑子,唰唰小跑着便奔了出去。
“粥好香啊。”
赵明月旁若无人地直接杀到热气升腾的小方几前,抓起长柄瓷勺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满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小脚丫快活地乱翘。
“鞋子呢?”
唔?
青隽盯着洁白裙角下的雪腻赤足好一阵,复抬眸望向小口嚼着椰丝玉兰糕、无辜眨巴着水眸的姑娘。
他方才只顾呆呆地看她娇懒慵媚的姿态,等她坐低身子曳高衣摆才发觉异况,不觉将手中的粥碗往方几上重重一放。
“相公你坐下。”
挨冲的姑娘眉头也不皱,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他才清醒的神思立刻又开始恍然,不由分说在她身侧落了座,浅浅的疑惑在她下一个流畅自然的动作过后瞬化深深的诧异,前刻沉下的嘴角却随之欣然起扬。
“看什么看,喝你的稀饭!”
自她把他的金履贵足当成脚垫,毫不客气地将两只全踩上去后,某人就魔怔了般,低头搅一下粥,抬头瞄一眼她,一碗粥给他拌和得热气全无,愣是一口没送到嘴里。
“我觉得你的比较好吃。”
废话。
赵明月暗哼,不无嫌弃地乜了眼某人勺下的糊状物。--好好的一碗鲜贝虾仁粥,这会儿惨得她都不忍睹。
“那我跟你换。”
略略思索,还是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
刚在房里那几枚丫头嘀咕了,某人等了她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虽然是他自作自受,可她也得见好就收,横竖桌上还有一大海碗粥,她吃不了也兜不走。
青隽接过她的碗,神情舒惬,忽又扯过她的勺,愈加欣悦。
幼稚。
璨亮眼珠子一转,怡怡然绽出贼呼呼的笑芒。
血糯百合羹,一个大男人喝了是个什么劲儿?!
亏得是在自己府里,这要是给别人瞧见…
明媚脸蛋一顿,偏头张望。
“别人”正笔直看过来,蓝眸幽邃,笑意清澈,内里的含义,似乎与她心有灵犀…个屁!
摇了摇脑袋,赵大小姐默默将自己狠呸了几遍。
半生不熟的一个人,哪有一丝半缕灵犀在心!
“相公,擎政王爷到访,必有要事相商,我就先回避了哈。”
“等等。”
收到半空的雪足被扯回按住,赵明月半张着小嘴俯视细细给她擦净脚底,慢慢套上绣鞋的青门某隽,脚上的温暖传到心里,浓结成微热。
这是她的今非昔比、衰极而盛,还是他勉强被催眠的后遗症?
“哎呀!”
穿好鞋子的大手倏忽拂过脸颊耳侧,惶惑的思绪被打破,赵明月触电般跳起,忙不迭拿起小方几上的湿帕子擦擦抹抹,眼里的小火苗蹭蹭燎向某些人。
“冽轩与我相熟,你随我唤他便可。他来青城小憩,哪有什么要紧事。”
青隽缱绻的嗓音愉悦难当,罪魁大手忍不住又抬向她的乌漆长发。
“男人说话女人不应在场,那个…咦?”
“是雪驹。”
一直凌然静坐的朱垣皇胄适时解惑,换来忙慌躲闪小女人的耀眼喜乐。
“我的雪里红来了!”
雪里红?
在场的三人望着雀跃而出的丽影,失笑的,石化的,黑脸的,一个不落。
“嗨哟姑奶奶!”
简则正被桀骜不驯的某匹宝马折腾得团团转,扯着缰绳左摆右荡,远了怕它跑了,近了怕自己跑不了,那叫一个辛苦煎熬,乍然瞧见翕忽奔至的仙姿,招呼打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恳挚。“您再不现身,可就见不着活生生的小的了!”
“哈喽酸酸,好久不见,有没有很想我啊?”
赵明月俏鲜鲜地往一人一马近前一站,明丽有加气势不弱,不但简大管家跟吃了定心丸似地渐渐稳住了脚步,就连一度躁狂的宝骏也放缓了鼻息,纾解了狂气。
“哼哼,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名字。”
赵明月接过缰绳,任马儿湿漉漉的鼻翼贴上她的脸庞颈项,宽慰般地拍了拍简则的肩膀。
瞧给小乌鸦吓得,满面汗珠子黄土色了都。
“你吃饱了吧?咱俩出去溜达溜达?”
飒然跨上软鞍,粉润唇瓣才翘起又抿了回去。
“它吃饱了,你可还饿着。”
“也不知道是谁,跟我抢吃的。”
“好好,我不与你抢了。”
她红裙映薄日、乌发衬雪鬃的模样固然明丽娇肆,犹不及举臂抬缰间衣袖滑落,乍露出散布于雪肌上的深浅印痕暄妍媚娆,摇荡着他的心旌。
青隽目光胶着于那处,眉眼温致,嗓音和绵得让随着自家爷追出的弋氏特迢虎目圆睁,白眼仁儿对照着黑面膛,更添滑稽。
戚,少见多怪!
远离了马蹄,确信自己安全无虞的简大管家心魂初定,不由分说就翻着白眼儿将某人奚笑了一把,全然忘了几个月前甫见类似情景的自己有多惶恐。
“那我吃完东西,你就让我带酸酸出去!”
“今天不行。”
酸酸?
哼!
青隽凌厉的眼神一瞟,摇头晃脑跟美丽新主人亲昵个没完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