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说话的这道人,仙姿出尘,道韵飘,灵华透彻,道骨肌,当真是仙山长生种,玄门道全真!
此时这道人站定在门前,剑眉斜飞,星目环顾,面容庄肃,不怒自威。
来人可不就是掌教真人纯阳子叶知秋吗!
众人见得掌教真人归来,哪里敢怠慢,纷纷下了座,迎上前来拜见。
只有那赤脸汉子,因为先前孽火蒙了道心,六欲大动,嗔痴横行,妄动了无名,以至于口无遮拦,竟然忤逆冒犯长辈,这时被叶知秋以九天荡魔清音妙法,当头棒喝,清醒过来,思及先前荒唐行径,不禁又气又急,又羞又愧,惭愧至极。
只觉得没脸再面对掌教师叔,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一张赤脸,忽白忽青,成了个走马彩花灯。
叶知秋额首应了同门,面容端肃,大袖飘飘,从赤脸汉子身旁飘然而过,似是视若无睹,径自来到上首处蒲团安坐。
“落座!”
他风轻云淡的说道,声清音和,众修士听在耳边宛若道韵仙音,如沐春风,拂过灵台,只觉心神畅快!
然而,于赤脸汉子而言,却仿佛是九天雷霆耳畔炸响,惊得他浑身不自已的一震,心神都为之动荡,踌躇原地片刻,便跪伏在地,涩声道。
“不孝弟子黄希夷,拜见掌教师叔!”
这赤脸汉子竟是纯阳九脉之一的赤阳一脉首座,赤阳子黄希夷!
叶知秋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赤脸师侄,见他虽面露惭愧之色,然而眼中一份坚持未变,知他心中坚持所想,心下不免暗自叹息一声,不过脸上却是面色不变,只谈谈问道。
“何以如此!”
那赤阳子虽然秉性耿直莽撞,脾气又是火爆,然其为人却是十分正派,敢作敢为,对于自家方才顶撞长辈,甚至口不择言一事,他自觉惭愧无比,无言以对,然而对于自家师弟赤明被指责为奸细一事,却是始终坚持己见,绝不相信,即使是此刻叶知秋当面询问,他也毫不退让,直言说道。
“掌教师叔,弟子自知方才大逆不道,顶撞师伯,又口不择言,胡言乱语,已是违逆门规戒律,罪孽深重,但凭掌教师叔如何重罚,弟子绝无虚言,然而有一事,弟子不吐不快,我赤阳一脉赤明师弟,乃是我师尊亲自从山外抱来的弃婴,自小长在我纯阳门,与弟子朝夕相处,平日里又少有下山,他为人虽是怯懦,却极为本分老实,怎么可能是奸细,此事弟子绝难相信,还望掌教师叔明察秋毫!”
言罢,抬起头来,神色坚定的看着叶知秋。
这时坐在左侧第二个蒲团上的坤阳一脉首座坤阳子沈茹慧也站起身来,行至殿中央对着叶知秋稽首一礼,说道。
“掌教师叔,我坤阳一脉弟子梅静月亦是弟子师尊从山下福华村中引渡上山,她家祖上世代俱是福华村中猎户,身世清白,来历有据可查,请掌教师叔垂示!”
叶知秋闻言,扫视了一眼殿中众人,见他们亦是与赤阳子黄希夷和坤阳子沈茹慧一般俱是心中存疑,便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本该等到时机成熟之际与尔等分说,然而如今劫数临门,变故丛生,已然顾不得其他了,尔等凝神且听我道来!”
随即便将那神霄兵字令牌和乾阳一脉前首座奚瑜叛教一事的联系,以及郑希、魏子珍二人暗中调查一事,都说于众人知道。
在座众修士俱都听得惊心不已,这才知道其中因果纠葛,牵连何等繁杂,若是这般猜想属实,那就不仅仅是纯阳门一教一门之事,而是祸及整个东洲修行界的阴谋大网了,想到此处,心下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各自心有所思。
这时,叶知秋看向一旁的郑希和魏子珍。
他二人乃是叶知秋门下妖仆,仅听从叶知秋一人之令,先前得过叮嘱,要守口如瓶,是以先前任凭赤阳子如何责辱,他二人也不肯透露分毫,只是难免心下恼怒气愤。
此时见得叶知秋示意,当即心领神会,走上前来,施了一礼,随即各自从怀中取出一枚黄澄澄金灿灿的令牌,持在手中高举,而后指着五花大绑跪伏在地上的两人向在座众修士说道。
“此物便是先前从他二人法宝囊中的找到,与掌教老爷在那奚瑜和妖人身上所得的令牌一个模样,我和魏师姐二人暗中调查时还发现他二人数次潜入赤阳峰和坤阳峰的纯阳大阵阵基所在,偷偷布置玄冥通幽大阵,欲打开幽冥通道接引九幽阴煞来玷污阵基,先前我和魏师姐前去拿人之时,这二人已然承认!”
众人听到这里已然信了七八分,不禁吸了一口凉气,震惊之余也都暗自庆幸,幸好掌教真人发现及时,不然真叫这二人阴谋得逞,坏了纯阳大阵,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要知道如今纯阳门元气大伤,全靠这护山大阵护持,方才能抵御外敌确保安身立命,一旦失却这重保障,以如今门中情形,怕是毁教灭门近在顷刻之间。
一想到这里,不禁冷汗如雨,对掌教真人更是叹服几分,就连先前因为暗查一事心下生就的芥蒂也淡化了开去。
事情至此,这二人奸细身份已是定论,不过叶知秋还用诸多疑惑,需要亲自向这二人问上一问。
那五花大绑跪伏在地的二人,被缚龙索锁住了浑身穴窍法力,此时眼耳鼻舌身意六识穴窍俱都不得运用,先前殿中众人说话,没有叫他们听见,此时叶知秋想要问话,自然也是听之不见。
他有意问话,自然不能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