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文跟雷河就像是被扯线的木偶,此时听木莹一声,就跟着命令走了。

但凌骨不是木偶。

昨天他碰上的那个店主,凌骨还以为是巧合。可是今天来看并不是,而是有人冲着他来的。而且看情况,应该是同一拨人。凌骨好奇,可这事儿要他查,他是毫无头绪的。所以当听到木莹说秦谦已经在查的时候,凌骨明白,是白禹发现了异样,并且默不吭声已经开始调查。

想到这里,凌骨就难免想了一下白禹,然后给白禹的体贴加了一分。

不过凌骨还是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哥哥你不知道吗?那是尸鬼。”凌昭文抢着回答了。不过他似乎是无心的,看上去像是被吓懵了,一直神神叨叨地说道:“尸鬼是从地府爬上来的冤魂,它们会夺了活人的身体,以便在白日行走害人。”

木莹停下脚步,回头看凌昭文:“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凌昭文道:“城里都传开了,我是听别人聊天听到的。就连太院里的学生都知道,大家都趁这两天休沐,想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

木莹眼睛一眯,她可爱的小脸上难得出现了怒意:“哦,人尽皆知了?”

凌昭文点头,雷河也附和道:“而且还有很多人失踪,这事儿城民不知道,但是我在城门守着,对经常进出的人都有数。”

木莹沉默了一瞬,然后又摸出了小荷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颗种子。种子在她指尖颤巍巍晃了两下,然后突然展开成了一朵粉色的小花,粉色的小花舒展开花瓣,竟然是一只蝴蝶模样。木莹凑近蝴蝶,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但凌骨并没听到任何声音。“蝴蝶”颤动双翼,在木莹指尖停了一会,然后木莹手一抬,蝴蝶就飞走了。

凌骨盯着木莹的小荷包:“里面还有多少种子?”

木莹笑着收起了荷包:“一会回去,我带你去木头的府上玩,他那里的东西比我的多。”

凌骨点头:“好啊。”

他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凌昭文跟雷河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好跟着他们走。

民生所的那条街道比较僻静,周围都是住宅和一些其他府衙。

民生所的大堂如同典当行一般:高高的柜台,竖着的栅栏窗口,每个窗口后边都坐着一个‘掌眼’。来办事的人站在柜台前,就能交接手续了。

不过有木莹在,他们的待遇自然不会是站在柜台前。他们刚进门,就有一个婀娜少女迎了上来,然后把几人带到了一边的小偏厅里,这里摆放蒲团矮桌。房间墙上还挂着字画,摆着绿植,但每个房间都不大,显然是民生所的‘vip’室。

刚坐下,又有两个机灵可爱的少女娉婷而来,放下精致的茶水瓜果后,又退下了。

凌骨可算歇了脚,拿起瓜果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木莹才吃饱,没有动,让人叫了管事的来。

没一会,一个灰衣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账本。男人一进来,就挨个打招呼:“木姑娘,凌公子好。”

至于雷河跟凌昭文,男人忽略过去了。

凌骨挑眉看他:“你认得我?”

灰衣男人一笑:“凌公子忘了?半年前,你把主屋过继给你弟弟凌昭文,还是在我这里办的手续。”

凌骨微讶——原来半年前,那院子还是他的啊。

不过凌骨如今也不想抓着那个院子不放,他知道原主的情况,就大凌昭文六岁,却从小就给凌昭文当爹妈,还省吃俭用、累死累活供凌昭文上太院读书。

原主对凌昭文好,是他七魄唯一的念想。

凌骨笑了笑:“我出了点意外,忘了不少事情。今天过来,一是想要分家;二嘛,我想问问我在民生所可存的有东西?”

灰衣男人点头:“有的。我马上给公子拿过来。还请公子跟木姑娘先移步。”

灰衣男人说完,之前那个婀娜少女又出现了,她款款一礼,带着凌骨他们去了民生所的后院。这里布置得非常雅致,客厅正对着花园,鸟语花香,且十分幽静。

“请稍候片刻。”少女又福了一礼,然后就离开了。

在等灰衣男人回来的时候,凌昭文终究不死心,之前他听伯颜叫凌骨“夫人”,现在再看民生所的人的态度。统帅夫人,一定是的。

凌昭文兽形都在出汗,他是激动的。伯颜不在,他的胆子又冒了出来,这时候挂起个天真笑脸说道:“哥哥,你好威风啊。”

凌骨怎么会看不出凌昭文的心思,他嗤笑一声,说道:“马上就分家了,以后就不要叫我哥哥了。”

凌昭文脸色一僵,雷河又习惯性地想要在凌骨跟前耍威风,但木莹眼睛一斜,雷河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哥哥……”

“闭嘴吧,凌昭文。”凌骨见凌昭文依旧不识趣,于是便戳破了窗户纸:“你已经二十岁了,早该长大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想看你拙劣的演技。我今后是什么身份,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明白吗?”

凌昭文脸色几变,咬着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往都会给他撑腰的雷河,现在在他旁边就像个闷葫芦哑炮,只知道站桩。

好在这时候,灰衣男人回来了,他捧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个盒子。

凌骨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向凌昭文。凌昭文跟凌骨对视了一眼,又很快把视线放到了那个盒子上,一改之前的复杂表情,眼神都透出强烈的渴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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