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萧焽的声音中带着沙哑的哭腔,“没用了,都没用了。”
“什么没用啊,我说了我可以修好的,你再等三天,要是三天后我交不出完好如初的皮影,你再罚他们也不迟!”张苕子对这些玩意儿简直是一窍不通,完全就是硬着头皮瞎许诺,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周围的侍卫们乖顺地听着二人的讨价还价,却没有要动手拉人的意思,似乎也不希望他们的主子继续这样任性下去。
萧焽怒极反笑:“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带着一脸的憋屈拂袖离去。
张苕子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紧绷的感觉稍稍有些缓解,可是眼光一回转到那堆碎成渣渣的皮影上,那种讨厌的紧张感就马上又回来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把这么个大难题捧在自己手心里了呢?”张苕子恨不得一头撞死,为什么要掺和到这样的麻烦事当中来。
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也是刚刚找回自己的呼吸,冷汗一串串滴落在地上,关节们好像都已经被萧焽的冷意给冻住了,就算是想趴在地上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带头跪着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机灵却不要脸地大喊:“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求皇后娘娘再施恩泽!”毕竟现在能救她们好像也只有眼前这位了,一定要牢牢地霸住才好。
后面的有样学样,马上跟着高喊。一瞬间,大殿内萦绕着的都是“再施恩泽”这四个字,张苕子简直头都要大了。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张苕子一个个扶起他们,果然还是没能习惯这样的“礼节”,“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可是,这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一行八人急忙点头称是,张苕子招呼他们靠近,九人围成了一个标准的正圆形,小声探讨着“救命”的话题。
“你,对,给我说说这东西的来历。”苕子指着方才前去取物的贴身小厮。
“额……奴才不知。”小厮老实老实巴交地说。
“那,那个谁,你知道么?”苕子继续点兵点将,眼光沿着小团体的一张张脸庞流转过去,竟然都齐刷刷地把头摇成了筛子。“啊?不知道哪儿来的就不知道是谁给的,不知道是谁给的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不知道是谁做的那我怎么修补啊?!”张苕子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句长长的抱怨,周围人也是面面相觑。
“额,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萧焽身边的小厮出声。
“说吧说吧,”张苕子忍不住腹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我现在在设法营救的人可不是我自己,是你们……“你是叫田余吗?”
“奴才正是!”小厮两眼放光,看起来十分感动,“奴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够了够了,这么“忠贞不二”的的样子好像太浮夸了一点吧喂!——吐槽是张苕子的本性。
张苕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奴才进宫之前曾在盛悦坊住过一段时间,里面的姑娘们不只是女红的高手,连带着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也都是自己亲手做成的,为的就是避免‘千坊一面’的闺房风格。有些姑娘们闲来研究得深些,珠宝首饰、皮氅大襖之类的物件也能自己摆弄,样式新颖,做工精巧……”田余眉飞色舞地回忆着,唾沫星子一不留神就喷在了站在对面的管事脸上。
张苕子心急地插话道:“你是说,萧焽的破东西有可能出自这盛悦坊中姑娘之手?”
田余立马满脸惊恐地否认:“不!!!!!!!!!!不不不不不不!奴才才没有这么说过呢!皇后娘娘您可要吓死我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是一惊一乍的样子。张苕子还听到一旁候着的舒桦似乎也是轻咳了一声。
“干嘛呀你们都,我说了什么?”张苕子一脸天真。
田余没有理会张苕子的提问,接着话茬说道:“奴才的意思是呀,咱们不妨将这些碎片拿去那儿,找个手艺细致些的姑娘们瞧瞧有没有法子修缮一二。正所谓,高手在民间嘛!”
张苕子点头称是,看来明天要找机会出宫一趟,就算是田宇的建议行不通,那还可以乘此机会多找些趁手的工具,自己赶鸭子上架吧。一想到出宫,张苕子百无聊赖的生活中仿佛出现了一颗小小的光点在闪耀。
张苕子大手一挥,忍不住欢欣道:“那好,明天咱们就出宫一趟,亲自去盛悦坊会会咱们民间的高手。”
舒桦和田余等人都满脸的震惊,却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才好。
“好了,谁也不要拦着我,这可是性命攸关的重要旅程,不能不去!”张苕子以为他们要阻止自己出宫,厌糟糟地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听一个字,“明天舒桦和田余随行,还有你,额……你叫什么来着?”
年龄稍长的带头管事见张苕子扬起的下巴颏儿正朝着自己的方向,不情不愿地小声道:“奴才罗耀,是八皇子府上的总管事。”生怕也被点了名前来伴驾。
“对,还有你,明天咱们四个人一起去。放心,我会找皇上办好出宫手续的哈!~”张苕子掩不住的欢欣鼓舞,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身在盛悦坊的大街上。
被点名的人心中都在默默流泪,懊悔没有好好烧香,才会摊上这样的美差。
第二日午前时分,张苕子一行四人加上一定要跟来的“皇帝”萧瑁共五小只,一字排开站在了盛悦坊的门前。男的美女的帅,颜值爆表的团队引来无数路人的强势围观。苕子看见盛悦坊违章搭建的阳台上站着的一拨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