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紫苏随着姜厉一同坠入山涧之时,依旧是与上次一样的模样,阴暗潮湿,只是却较之冷了几分,好似有丝丝冷风从那大门之中涌出,吹得她的发梢轻轻颤动。
“当我离开的时候,棺材突然自己裂开了一条缝,冷得不像样,那邪祟疯了似的想要堵住棺材盖的裂缝,我趁机将其拿下,只是到底被它逃走了。”
姜厉略有不甘地解释道。
白紫苏静静地听着姜厉的叙述,她既然已经知道姜厉有能力完全拿下那邪祟,也就没有多少危险了,只是就不知道那棺材之中的另一道棺材,也就是姜厉主人的棺材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重新走入甬道之中,里面漆黑一片,偶尔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和寒意逼人的呼呼风声,再无其他。
一道很重很重的呼吸声出现在白紫苏的背后,宛如就在耳边喘息,忽而嘶嘶尖叫着,想要震破她的耳膜,尖利的爪子横亘在白紫苏的脖颈间,只要稍稍视线下移,就能看到黑雾一般的影子,以及影子上的指甲漆黑的兽性爪子。
“主人!”姜厉懊恼不已,那邪祟太会躲藏了,在他们没有察觉之际突然从上面掉落下来,稳稳地攀附在白紫苏的后背,一双怨毒的兽眼狠狠地瞪着他。
“不要轻举妄动。”白紫苏轻声地说道,因为那爪子的缘故,她几乎连大气都没办法喘一口,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以及迟迟不肯动手的爪子,白紫苏推测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对吗?我想你最起码有自己的意识,对不对?”
那爪子越来越逼近白紫苏的脖颈,黑子的爪子终于触碰到白紫苏的肌肤,冰冷的触感和皮肤被微微刺破的感觉,有一丝温热的血顺着流淌而出,而后渐渐冷却凝固。
那邪祟没有说,只是这样的举动却坚定了白紫苏的猜测。
“你觉得我们打扰了你,而且进入了这里冒犯了你……”白紫苏的话语微微一顿,不确定道,“以及那口棺材。”
想起那邪祟无比的重视那口棺材,白紫苏揣测着,身后的呼吸渐渐加重,甚至带着妖兽生气时发出的咕噜声,她又继续道:“若是因为冒犯了那口棺材,我很抱歉。”
“吼!”那邪祟蓦地发出一声低吼,让白紫苏越发的确定,这邪祟与她所想象的不同,竟然是一头妖兽?
也对,既然人死后能够化身为鬼修,为何妖兽就不行呢?
“你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是不是她?”连连的逼问从耳旁传来,几乎震耳欲聋,带着极欲探求的渴望,那邪祟的全身都在颤动。
“是谁?你说的是谁?”相反,白紫苏却是强迫着自己更加冷静,冷漠地询问着邪祟口中的“她”究竟是谁。
邪祟的疯狂与白紫苏的漠然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却起到了很好的镇静作用,没有再次刺激到那邪祟,姜厉此前一直在旁边蓄势待发,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然而当那邪祟开口之际,姜厉瞳孔一缩,哑然道:“你是阿风?!”
“阿风?我是阿风?!我的名字叫阿风?!”那邪祟转而凶神恶煞地瞪着姜厉,放开了白紫苏,扑向了姜厉,“你是不是认识我?说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姜厉被阿风压倒在地,长矛与爪子相互对峙着,看着当年并肩而站的朋友变成了如此模样,他既庆幸于阿风还存在于世上,又怜悯他变成了如今鬼不鬼的样子。
“够了,你不要再发狂了!”姜厉也发起狠来了,漆黑的眸子变得猩红起来,与他的头发一模一样,在漆黑的甬道之中尤为明显。
白紫苏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幸好没有被那双爪子给刺穿,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毒,让她安心了不少,只是看着姜厉与那疑似为阿风的邪祟在缠斗,她却帮不上什么忙。
姜厉的威压从身上传来,震开了因为疯狂而气息不稳的阿风,一把抓起他的爪子就朝着地上狂甩,一下接一下,仿佛将阿风当做了一个麻袋似的。
白紫苏看得直抽眼角,在甩了将近几百下之后,姜厉才将其放到了地上,此刻的阿风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气焰被彻底的打击到了,缩在角落里,黑漆漆的一坨,跟个可怜的小狗似的。
姜厉长出了一口气,转而对白紫苏解释道:“他叫阿风,活着的时候原身是一头血脉纯正的风狼,曾经跟随你征战东西,倒也传出了不少事迹。”
“嗯,原来如此。”白紫苏早就有所猜测,既然是姜厉所认识的,且对那棺材如此重视,应该也是与以前的自己有所牵连才对,是以她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对了,后世之人将他当做了勇猛的图腾,尤其是北漠那边的一些部落,只是万年之后北漠凋零,世代久远,让他成了北漠的狼神。”姜厉轻描淡写的说着。
白紫苏这才惊愕地盯着那团黑雾,张目结舌:“北漠的狼神?他?!”
“没错。”姜厉确切的颔首。
白紫苏:“……”忽然有些可怜北漠了。
“我是阿风,她是我的主人?”阿风缓过了神来,对姜厉问道,只是那声音阴沉沉的,宛如正在撕扯的裂帛。
“是,她是你的主人,你居然敢伤害她。”姜厉怒其不争地瞪着他,“当年若非主人,你早就被沦落为其他妖兽的口中肉,驭兽宗弟子手下驱使的奴仆。”
“当年你对主人是最忠心的,没想到主人死后你就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这样……”姜厉无不感慨的说道。
“那棺材里的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