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想培养一只铁骑不容易。
一般情况下,郑成功令骑兵出战,都是以骚扰、或者从后追杀逃兵为主。
现在郑家军形势危急,郑成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随着郑成功的喝令,令旗晃动,战鼓声响;
郑家军右阵的两千铁甲骑兵、三千风狼骑兵随着鼓声,从慢跑开始发力。
五千郑家骑兵经过热身,撒开步子,勇猛地全力冲向清军中营。
两千铁骑镇骑兵全部举起了长矛,摆好了冲刺的姿态。
铁骑镇成锥形冲锋阵型,如同一个巨大的箭头,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清军冲过去。
在箭头的尖锐王起棒怒吼道,“杀!”
看到郑家的骑兵杀过来,清军的骑兵分出一部分前去阻拦。
看到越来越近的敌人,双方的骑兵都尽力握紧手中的兵器,身嘶力竭地怒吼起来。
两千铁甲骑兵力若千钧的冲击,可不是清军那些轻骑兵的棉甲可以抵挡的。
修长的骑矛让郑家铁骑率先将对手刺下马,清军骑兵先头的士兵顿时就像被铁锤重重撞了一下,纷纷摔倒在地。
铁骑兵一开始就狠狠地给了清军一抽子。
敌人被刺下马,木质的骑矛也爆裂了。
郑家铁骑纷纷扔掉骑矛,抽出自己的马刀继续冲向敌人。
一下子,双方高速奔跑的战马都狠狠地撞在一起。
巧匠打造的郑式马刀,轻薄的刀身不减刀的锋利,一刀划过,就是一条生命的终结。
铁骑兵视死忽如归,无视清军的刀剑,以命拼命的方式,从中撞断了清军骑兵对郑家前军的冲击。
郑家铁骑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个缺口,顿时跟随其后的三千风狼骑顺着这个道缺口冲进去。
冲!冲!冲!
郑家骑兵拼命地向前冲。
军令既下,使命必达!
郑家骑兵不去想为什么,不会考虑自己的处境,更加不会考虑逃。
我是骑兵,高傲的骑兵!
在骑上马的那天,国姓爷就说道:骑兵是为进攻而生的,一生的信念就是向前,义无反顾的向前。
用冲击力撞碎一切阻碍,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冲锋的路上。
将后背留给敌人是骑兵的耻辱!
铁骑兵在王起棒的率领下,拼命向前,他们要将清军骑兵从中截断。
风狼骑在姚国泰的率领下,如风一般掠过,收割着被冲散的清兵,坚定地护卫着铁骑镇的侧翼。
鳌拜看到满蒙骑兵竟然有被郑家铁骑杀败的迹象,顿时大怒。
大清铁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怎能输给汉狗!
鳌拜怒喊道:“随我杀回去,让这些汉狗知道我们满骑的厉害!”
“是!”
满清八旗骑兵齐声喝到。
先头冲进铁甲军的满清八旗骑兵调转马头,向着铁骑镇杀入。
两支骑兵的交锋,已变成真正的短兵相接。
没有任何花哨,这里只有最纯粹、最简单的杀人技巧才能活的更长。
用最少的代价杀死你的敌人,敌人的枪刺中了你的腹部,你的刀就要割断他的头颅。
没有刀,用你的双手去嘞断敌人的脖子,致死都不能松开你的双手。
满身血污的王起棒,手持一柄郑式马刀围绕清军猛劈猛砍,尖锐的撞击声密集如雨。
此时他身上已经中了无数刀,左臂都被一个鳌拜斩断,仍然死战不退。
面目狰狞、狂吼连连的王起棒,猛看上去便犹如草原上择人而噬的恶狼。
鳌拜奋力格挡着王起棒的连续劈砍,心中已对这个近乎疯狂的敌手由怒而生畏。
仅论身手,鳌拜比王起帮还要厉害。
但那疯狂,鳌拜做不到。
那为求获胜能死战到底的疯狂!
兵器断了,可以再拣;战马倒了,可以徒步;手臂断了,右手仍然紧握马刀。
悍不畏死!
这是鳌拜第一次正面见识到郑家军的彪悍之处。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号角声响彻天际,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在为郑家军的存亡拼尽最后的力量。
五千骑兵在将近三万清军骑兵面前,力量还是弱了些。
损失了将近四千多人的性命后,清军的骑兵硬生生的承受了郑家骑兵巨大的冲击力。
铁骑兵的冲击力渐渐减弱,速度也慢慢没有冲击力的铁甲骑兵陷入了清军骑兵的包围中,身负重甲的他们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是死于乱刀之下。
为了胜利,也为了荣耀,后续的郑家骑兵没有退缩,依旧不计生死的前仆后继,一次次冲击清军骑兵。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同伴创造出生还的道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书写了一场灿烂的辉煌!
这是无比灿烂的一幕,也是无比悲壮的一幕。
隆隆的践踏声,震耳的碰撞声,以及滔天的马嘶厮吼声,汇成了一片响彻天地的死亡乐章。
郑家骑兵自杀性的冲击,生生地铸造了一道血肉防线。
无数的清兵、郑家军士兵的尸体组成了一道悲壮的残骸防线。
清军骑兵面对这道防线,也不得不缓慢进攻,绕了一个大圈。
郑成功趁着郑家骑兵用生命换来的这个宝贵的时间,聚集着因为给清军偷袭而溃败的士兵。
铁甲军重新列队排成了密集的方形步兵阵严阵以待。
清军的骑兵攻势暂缓,后面紧跟跑步前进的清军大军此时也杀到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洪承畴是一片惋惜。
为了今天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