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由来想必你是知道,”王世充缓缓道:“每逢朝代变迁之时,天书必出,做一惊预言。世人都说,得天书者得天下,却不知道得到天书后如何让他们得到天下,只是这天下的诱惑实在比任何都大,这才有无数人虽不明了,却还是明争暗斗想夺天书。天书每代只出四块龟壳。合为真正的天书。其中一块就是惊天预言,东汉末年天书谶语为‘代汉者,当涂高’,北齐天书之谶语为‘阿那瑰终破你国’。这两预言均是准确,只是几月前东都流传李氏当为天子,却不知道是天书所传,还是圣上要诛杀李阀找的借口。”
“那其余的三块都包含什么呢?”王辩问道。
“一块藏宝,一块藏甲。”王世充正色道:“得龟壳中藏宝可富甲天下。得藏甲可得世上最精良的铠甲和兵刃。”
王辩有了疑惑,“义父,孩儿有一事不明。”
“是什么?”
“根据孩儿所知,这天书本是张角所传,张角已经死了数百年,他留下的藏宝或许还在,可他那时的藏甲兵刃多半早就生锈毁坏,神兵一说,孩儿是不信的,再说就算有什么神兵。可也数量有限,能成什么大器?”
王世充点头,“辩儿你能想到这点,实在不枉我和你说这些。为父当初也是如此的疑问,可你要知道,张角虽死,可太平道不死的。”
“义父的意思是?”王辩突然恍然,“你是说太平道虽然不再兴盛,却还有很多人暗中操纵?”
王世充点头,“太平道的势力历代王朝都是不敢忽视。就和五斗米教一样,都是朝廷即恨又要同化的对象。不知道辩儿可知道綦毋怀文这个人?”
“孩儿当然知道,此为前朝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师,只是一直都是行踪飘忽。颇为诡秘。”
“都知道綦毋怀文是前朝有名的炼器大师,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太平道之人。”王世充叹息一声,“他家世代炼器,自秦朝起就是颇有名气,到綦毋怀文这代更是神乎其神。秦朝的百炼之法,东汉的灌钢技艺在他手上发扬光大。旁人都是只炼一两口神兵就是名震天下。他却能炼天下之刃。他是太平道之人,无论得到他的后人,还是得到他的冶炼之法,你细细想想,就知道这藏甲不虚的。”
王辩吸了口凉气,半晌才道:“原来如此,只是这惊天宝藏和炼刃之法得到,若能有人响应,何愁大事不成,怪不得世人都说得天书者得天下的,可天书最后一块却是什么内容?”
王世充淡淡道:“你方才也说了,这惊天宝藏和炼刃之法要是被人得到,若是有人响应,何愁大事不成,这天书的第四块就是人的!”
“人?”王辩大为疑惑,“这龟壳中和人有什么关系?”
“第四块龟壳就只是一块令牌而已。”王世充轻声道。
“令牌,什么令牌?”王辩有些茫然。
王世充的脸上突然也涌起了激动之意,半晌才道:“这块令牌就是当初张角号令天下的太平令!”
“太平令?”王辩霍然站起,“义父是说,如果能得到这太平令,就能调动民间太平道之人?”
王世充点头,“应该如此,想太平道虽然势力衰败,不如五斗米,可要真的聚集起来,绝对是股惊涛骇浪的力量。天书一出,兵甲藏俱全,你说得天书者,如何能不得天下?”
王辩沉默良久才道:“孩儿罪该万死。”
王世充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辩儿,很多事情不要强求,也不必过于自责。只是圣上现在虽不明说,但我觉得他一切准备都为征伐高丽。当初他二伐高丽之时,杨玄感叛乱给了他沉重一击,这旧阀的势力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大患,他先除李阀,最近去了太原,我只怕他考虑对陇西旧阀下手了,如果与突厥和亲事妥,铲除了陇西旧阀,他再无后顾之忧,定会再次征伐高丽,只是现在百姓不堪劳役,已到崩溃的边缘,圣上若是再次征伐,就算旧阀不起事,这天下也要大乱的。”
“义父想的是?”王辩犹豫问。
“做人切不可执着,”王世充淡淡道:“如今我们都在别人注意之下,小打小闹还可,若是有什么大动作,难免不被圣上猜忌。为父铲除了张衡,只是为了便宜行事,可什么天下天上的实在太累,我们得不到天下,能明哲保身也是好的,这个郡丞已经很好。我和宇文化及梁子玄不同。他们只是求气,实在是蠢人的行为。我们只要有利可图,管他和谁合作,只是这宝藏若在这扬州城附近。萧布衣想要单独取去,先过了我这关才行。”
“那义父决定怎么办?”王辩多少有些兴奋。
“守株待兔。”王世充说的简单明了,“萧布衣虽是狡猾,可毕竟财帛动人心,他再豁达。知道数之不尽的宝藏也不会淡然,他得到天书看似好运,可我们只要牢牢的盯紧他,等到他挖掘出宝藏之后出现,我想他忙碌一场,不过为他人作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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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虽然老谋深算,可也没有想到过,萧布衣不但得到了天书中的藏宝图,而且将天书搜集齐全。
此刻的他摸着怀中那块冰冷的太平令,琢磨着什么。这块太平令当然就是李世民送给他的李玄霸的遗物。
现在以他的身手。稳妥的东西倒不虞被人取了去,假和尚虽然是偷王之王,可再怎么偷,都和武功高手般,不能突破个限度。萧布衣现在的感官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