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江山美色>二二四节 牢狱
臣心头就颤动惊秫一分,只是想,本以为陈宣华入主宫中,每多良言,没有想到美梦不长,这快殒命。以杨广对陈宣华的深情,势比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不免都是人人自危。

不知过了许久。杨广这个高高在上君主已经哭的眼中无泪,哀痛欲绝,太医知道如此下去,必定是大病一场。他身为御医。当有责劝圣上注意身子,可眼下这种情形,只怕一开口,丢了性命的却是自己。

“圣上,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裴茗翠终于上前道。

群臣向裴茗翠望去,就算宇文述都不能不佩服这女子的勇气。杨广霍然转头,双眸如血道:“裴茗翠,你可知罪!”

裴茗翠不出意外,沉声道:“茗翠救驾不利,罪该万死。”

杨广仰天长笑起来,有如狼嚎,“你救驾不利?你救驾实在算是万无一失,又是何罪之有?”

众人都以为杨广说的是反话,栗栗危惧。裴蕴一旁皱起眉头,宇文述却是舒展了眉头。

二人表情各异,萧布衣尽收眼底,听杨广让他尽诛百姓的时候,他那一刻几乎相反。

无论以后如何,这布衣称雄四个字一直都会横亘在他和杨广之间,若像以往那般是绝无可能。就算有萧皇后说情,杨广遇到威胁皇权一事也会杀无赦。在王位面前,已无亲情可言,更何况他这个外戚。可他没有想到陈宣华临时前还会说一句。萧将军也是为你好!萧布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可看起来裴茗翠却是身在危崖,裴蕴和裴茗翠都属裴阀。同声同气,这时候当然要考虑如何应对,无论宇文述包含何等祸心,陈宣华为挡圣上死了,他算是受益之人。

裴茗翠听到杨广的狂笑,沉着道:“既非救驾一事。茗翠不知所犯何罪!”

杨广怒斥一声,“裴茗翠,你说这次定有奸人袭驾,早就准备稳妥,万无一失。可今日陈夫人殒命,实乃你保护不力,大理寺卿何在,将裴茗翠收押,听候处置!”

大理寺卿站出之时,群臣悚然动容,杨广震怒,萧布衣无奈,裴茗翠也不置辩,只是垂下头来。萧布衣目光敏锐,见到两滴水珠落入尘埃之中,不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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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的时候,萧布衣一颗心却是有些冰冷。

自从新年到了三月,东都居然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可上至群臣,下至百姓,都是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只怕杨广发狂。

杨广洛水遇袭后,没有发狂,却是害了一场大病,足足有三个月不理朝政。

陈宣华虽然死了,可他却是死活不让陈宣华入土,就算病倒,也要日日夜夜的陪伴在陈宣华身边。御医仵作都是无奈,只能尽力保住陈宣华尸身不坏。

洛水早早的解冻,冲刷了一切,仿佛年初的刺杀血腥并不存在。

可洛水可以冲淡惨烈的生死,却洗刷不尽悲情在人心目中烙印,刺杀的影子在杨广心目中已然挥之不去。杨广心中的烙印不是双方博弈的胜负,而是陈宣华的死。萧布衣人在东都,还是知道不少消息,他以前的人脉慢慢开始发挥作用,很多大臣并没有因为布衣称雄四个字而疏远他,相反,很多大臣和萧布衣暗通信息,竟然有示好的味道。

因为现在谁都知道,谋反袭驾之人就是太平道所遣!

而太平道的口号向来都是惊天预言,这布衣称雄四个字,说不准就是落在萧布衣的身上。既然如此,他们未雨绸缪,和萧布衣接近用意昭然若揭。大隋风雨飘摇,尽忠的越来越少,及早的为自己谋划退路才是正途。

只是接近是接近,大多人还是处于观望中。布衣称雄和布衣称王毕竟还是有一字之差,因为以往太平道的预言,无论是‘代汉者,当涂高’,还是‘阿那瑰终破你国’都和社稷有关,这个称雄又能达到什么程度,没有人会知道。

虽萧布衣一年多来蹿升之快,大隋前所未见。可他毕竟根基尚浅,如今天下虽乱,可绝对没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说圣上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系列手段都是不动声色中发力,这场斗力中谁会胜出,没有人知道。

萧布衣从未想到袭驾倒有这种效果,可他到现在还是不能确信这一切是太平道所为。

在他的心目中,袭驾的势力很是诡异,他甚至怀疑是裴茗翠所为,她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杨广,而是假道伐虢。除去心头大患陈宣华。可裴茗翠因此下狱,又让萧布衣怀疑起自己的想法,当时他身临其境,厮杀之惨烈让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如果那也是做戏的话,裴茗翠也真的是用心良苦。

兵部虽没有杨广的圣旨,按照以往的惯例,却知道这次绝对含糊不得。

卫府出动精兵过万,逐家逐村的去搜盗匪的下落。这次抓捕,又是抓了数百的百姓,凡是拜弥勒的就抓,兵部严刑拷打,得出是太平道余孽作乱,只等圣上问询的时候交差。

萧布衣知道百姓无辜,却是无可奈何。他从宫中得知,如今杨广病情稍好,却是夜不能寐,每夜不是惊醒就是哭醒。只有在萧皇后的安慰下才能入眠。

他已经不像是个皇帝,而只像是个无依无靠,失去亲人的孩子,尽管他已经年近五十。

萧布衣出了太仆府,并没有去宫中面圣,杨广现在谁也不见,他是要去牢狱看望裴茗翠。

布衣称雄四个字虽有震荡,也在东都城内悄然传开,可杨广并没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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