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均各怀心事,都想着做事就好,纷纷出了营寨,程咬金领命准备点兵。见到秦叔宝落寞而出,拦到他的面前。
秦叔宝皱眉道:“咬金,何事?”
现在的秦叔宝落落寡欢,少于人言。众将见到他脾气古怪,亦是少和他说话,程咬金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可秦叔宝亦是刻意疏远。
程咬金见到四下无人注意,突然道:“叔宝。魏公不言,可你觉得我们这一仗,有多少胜出的把握呢?”
秦叔宝摇头,“不知道。”
程咬金目光闪动,“那你觉得……魏公是否为良主呢?”
秦叔宝这才抬头看眼程咬金,摇头道:“我没有资格评论,咬金,若无他事,我先走了。”
他说走就走,背影在寒风中颇为凋零凄凉。程咬金望见,无奈的摇摇头,亦是满腹心事的离开。
李密等众将离去,帐中唯有房玄藻、王伯当、蔡建德的时候,这才微笑道:“你们定是觉得我过于自负了?”
三人不语,却显然是默认了李密的说法,李密轻叹声,“其实这事情颇为机密,只怕说出来就不灵了。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人。”
他当先离开帐篷,却到了旁边一小帐篷之内。王、蔡二人见到,大吃一惊。蔡建德伸手拔刀,已经挡在李密身前。
原来帐中坐着一人,虽是瓦岗众的装束。却赫然是瓦岗军的生死大敌王辩儿!
王、蔡大惊,房玄藻却只是微笑,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王辩微微一笑,站起来深施一礼,“在下参见魏公。”
“王将军不必多礼。”李密笑着拉住王辩的手坐下。二人看起来不像是生死大敌,倒像是亲密朋友。
见到王、蔡二人一头雾水。李密微笑道:“你们多半觉得我们和王世充大人是生死大敌吧。其实不然,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王辩儿沉声道:“不错,那就是萧布衣!”
房玄藻笑着解释道:“王大人其实早和魏公有了联系,只是一直秘而不宣,这次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萧布衣数战均胜,定然起了傲慢之心,这次公然兴兵来犯,却不知道隐患重重。王大人派王将军前来,就是想要联手制敌,让萧布衣万劫不复。他率兵亲征,王大人却可以乘虚入城,掌控东都。我等只需要和他僵持不下,只要王大人趁机领兵入了东都城,萧布衣必定军心溃散,到时候我等趁势攻击,萧布衣如何不败?所以魏公方才说让他有来无回绝非大话。”
蔡建德大喜道:“原来魏公还有如此高明之计,这下我等终可放心了。”
王伯当脸现狐疑,想要说什么,却被房玄藻眼神止住。
王辩沉声道:“眼下我等均是身处危境,当求齐心协力才好。此事十分机密,决不能让萧布衣知晓。义父为求稳妥,还请魏公尽力拖住萧布衣,到时候东都若是落在义父的手上,绝对不会忘记当初的承诺。”
李密轻叹声,“我当竭尽所能,也希望王大人莫要辜负了我等的期望,取下东都称王之时,封我个一官半职。”
王辩笑起来,“魏公真的说笑了,义父要是取下东都,如何敢独自称王,这中原的江山,必定和魏公共享。”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说不出的愉悦之情。李密良久才收敛了笑容,“对了……还请王将军回去转告王大人,我一切按计策行事。”
王辩点头,却是带起帽子遮住了脸,由房玄藻带了出去。王伯当忍耐良久,王辩才出了毡帐,就忍不住问,“魏公……我只怕此计不妥。”
李密沉吟良久才道:“为何?”
“想王世充狡诈之人,如何肯和我们联手?”
“现在他进退维谷,不能回转江都,亦是舍不得东都,萧布衣对他有了猜忌之心,一直命令他驻扎在东都城外,他早就心怀不满,有此良机,怎能不反?”
“可就算他入了东都城,怎么会和魏公你共天下?”王伯当皱眉道。
李密笑道:“他当然不会,我亦不会。可是伯当……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清楚,眼下我们的大敌是萧布衣,王世充实在算不了什么。他想借着我们除去萧布衣,掌控东都,我亦是如此!萧布衣若是败离东都,王世充立足不稳,就是我们夺取东都之时!”
王伯当眼前一亮,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魏公图谋在此。学生佩服!”
李密却是轻叹一声,半晌才道:“伯当,我等胜败在此一举,只盼数日后。就能是我等入主东都之时!”
**
东都举丧之际,萧布衣却是并不清闲,按照大兴殿所议之事颁布命令下去。这次出兵,意义重大,老巢当然要准备充分。不能被人端了去。
所有的一切还是按照商议进行,卢楚负责镇守内城,元文都、韦津、段达为副手,外城却是主要交给魏征和一帮郎将协助。
守卫外城之人均是和萧布衣出生入死之人,萧布衣现在虽是西梁王,却从未端起架子,没事总要上城头巡视,安抚兵士。
所有兵士大为感动,均是引为知己。
孙少方、蝙蝠五兄弟眼下均为郎将,跟随萧布衣巡城。器宇轩昂。阿锈、周慕儒两人亦是因为战功提拔为郎将,学习守城之法。
萧布衣忙了一天,回转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府邸倒是静寂一片,西梁王虽然是东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