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望向徐世绩,“想必世绩早有定论。”
徐世绩沉着的走到地图前,伸手比划道:“西梁王,诸位大人,眼下我们有数线作战,那就是郓城的秦将军对抗罗士信,巨野的张大人伺机进攻任城的徐圆朗,还有的当然就是窦建德沿黄河北岸拉出的一条战线,从黎阳一路西进。不知道你们可否注意到。窦建德竟然只在黄河北岸兴兵,引发我们的恐慌,对于黄河南岸,他居然秋毫无犯。”
“东都亦是四塞之地。轻易难攻,窦建德不见得有那么大的胃口。想过黎阳,黄河南岸可是金墉、偃师、虎牢等大城,山脉绵绵,我们早有精兵把守。他们渡河后。就算小有胜利,可若等河道开化,他们若无法回转,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魏征道。
徐世绩脸色沉重,“窦建德或许可以不攻虎牢,而是渡河后,从原武瓦岗地带攻击,要断秦将军、张大人的后路。”
卢楚、魏征都是变了脸色。
萧布衣一拍桌案,“世绩说的不错,我也认为。窦建德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气势汹汹前来,诱我们过河增兵,他们却分兵去包抄秦将军、张大人的后路,然后和徐圆朗兵合一处进攻我们!”
徐世绩点头道:“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窦建德不按常理出兵。”
“既然如此,我们东平危矣。”魏征失色道。
萧布衣冷静道:“不用担心,秦将军、张大人均是善战之辈,我们既然想到,他们得到消息。想必亦会防备。不过窦建德他们既然轰轰烈烈的来攻,我们当然要大张旗鼓的去战。”
徐世绩微笑道:“西梁王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萧布衣大笑道:“若非如此,怎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可长平、河内难道我们就置之不理了吗?”卢楚忧心忡忡道:“窦建德这招虚虚实实,只怕我们不理这两地。很快被他们攻陷。”
卢楚文治尚可,但若是行军作战,当然不如萧布衣、徐世绩等人,是以尚未理解萧布衣的用意。
萧布衣沉声道:“当然不会置之不理,本王决定,亲自出迎!”
魏征笑道:“西梁王想要将计就计。给窦建德一个主力军吸引的架势,也想出奇兵偷袭他们吗?”
卢楚恍然道:“原来如此,西梁王果然高见。”
这些虚虚实实的策略,萧布衣在攻打襄阳、对战瓦岗之际,早就运用的炉火纯青。这回再用,不过是牛刀小试。
众人分析完形势,心情稍松,徐世绩却已开始分配人手,商量窦建德进攻之路。门外有兵士禀告,“太原急文。”
卢楚又有些忧心道:“我听说刘武周三战皆败,难道又败了?”
魏征笑道:“原来卢大人还很关心刘武周。”
卢楚苦笑道:“现在谁都希望,他能和李渊打个几年才好。李渊恐怕也希望窦建德能拖垮我们吧。窦建德原本一直隐而不动,可是如今抢先发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二人不约而同的摇头,却都是望着萧布衣,不知道太原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萧布衣脸色有些古怪,半晌才笑道:“这世上就是怪事多,李渊的太原丢了。”
众人大惊,“这……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太原是李渊兴起的根基之地,远要比东都的黎阳还要重要,李元吉虽不中用,可李渊把他留在那里,就意味着对太原极为重视,只有儿子留守那里才能放心。太原精兵良将,粮秣充足,就算东都这面都认为,刘武周要下别的郡县尚可,可要下太原,异常困难。
再加上裴寂早已带兵增援太原,怎么会这么快就丢了?
“西梁王,不是军情有误吧。”卢楚慎重道。
萧布衣摇头道:“军文已经解释的很清楚,刘武周三战皆败,不过是简单的诱敌之计。不然以他们的锐气,李元吉、窦诞等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刘武周连连败退,将别的郡县悉数交出。唐军连战告捷,难免有了轻敌之意。这时候裴寂大军已到了介休……”
“那是在西河郡内,已离太原不远。援军既至,李元吉还有什么可能会败?”魏征亦是不解。
萧布衣笑道:“就是因为援军到了,李元吉也就改变了策略,由以前的谨慎小心, 变成了肆无忌惮,他竟然命令裴寂驻扎介休不动,莫要赶往太原。”
这下连徐世绩都不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他说根本不需要裴寂,只凭自己的能力就能击败刘武周。所以裴寂前来太原,实在是多此一举。”萧布衣微笑道:“结果就是……刘武周又败了几仗,李元吉士气空前高涨。裴寂不能不听从李元吉的命令,驻扎在介休。听到李元吉连胜的消息后,居然也放松了警惕。结果尉迟恭悄然赶赴介休,先以小股兵力前往介休诱敌,裴寂带兵讨伐,没想到被张公瑾的铁骑一冲。全军溃败。尉迟恭早就派大军杀到,裴寂所领唐军,几乎全军覆没!听说裴寂数十骑逃回了关中,尉迟恭轻易下了介休之地!”
徐世绩拍案道:“好一招以退为进,张公瑾、尉迟恭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振奋,如同自己打了胜仗般。实际上,正是因为张公瑾的铁骑起到了奇袭的效果,若非如此,也不见得能轻易击溃裴寂的大军。
“尉迟恭、张公瑾击败了裴寂后,刘武周、宋金刚倾力之下。全力攻打太原,窦诞数战大败,龟缩在太原城不出。本来如果他们死守的话,刘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