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你也和敬亲生父亲一样。”思楠理解道。
“我今日和你说这些,知道你一定会告诉他。”萧大鹏喟然道:“事到如今,也该说个明白了。”
“你为何不回去和他亲自说这些?”思楠不解道。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萧大鹏苦笑道。
思楠再次沉默,设身处地的来想。她若是萧大鹏,也的确不知如何对萧布衣说及此事。
萧大鹏望着火堆,“或许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有缘,所以这才相遇。我以前不想影响他,现在也不想影响他。不过我让他贩马,去草原,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他竟然从此得裴阀器重,平步青云,到如今称霸天下。我有心种树不成,他无心插柳成荫,如今想起来,真的是造化弄人。”
思楠也觉得的确不可思议,“裴茗翠对太平道一直都是深恶痛绝,以平定为目的,可多半也没有想到过,李玄霸和萧布衣都和太平道关系密切。”
‘啪’的一声响,火花四溅,也耀亮了萧大鹏的一双眼眸。
思楠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你当然也认识虬髯客?”
“虬髯凌峰,昆仑绝顶!我得昆仑传授,当然知道这八个字,又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两个人?”
“但根据萧布衣所言,当初他描述虬髯客的时候,你却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思楠似笑非笑,“所以你当初就瞒着他了?”
“不错,我是瞒着他,根本不想让他知道太平道的任何事情,我想让他走自己想走的道路。”萧大鹏正色道:“可我没想到虬髯去草原找马,知晓我在为寇,念及以往的交情,过来寻我。他从布仁口中知道一切,竟然又去找了布衣,而且将易筋经传授。因为道教自古流传个说法,说这种功法得鬼王修习,才是事半功倍,若是旁人习练,不过是事倍功半。虬髯是武学奇才,又有坚毅之气,坚持习练易筋经数十年,这才凭借易筋经成为道中第一高手。所以他一方面念及和我的交情,二来也想看看布衣到底能到何种境界,这才以功法传授。”
思楠听到这里曲曲折折,变化多端,也不由瞋目结舌。
萧大鹏道:“当然虬髯也并非因为他是死人才传授,也暗中观察他的行径,知道这种人习武,只有造福天下,是以这才结交。他和布衣结交,伊始是和我有关,可后来结义,那真的是器重布衣这个人。虬髯一直希望布衣不要像我一样,窝窝囊囊。可萧布衣不但自此武功突飞猛进,而且得窥庙堂,自然就是虬髯都想不到的事情。要知道但凡高手,均为朝廷忌惮,是以历代武将,虽战功赫赫。但鲜有好下场之人。布衣处事圆滑,虽武功精进,可素来暗藏锋芒,处事却又比我这个老子高明了很多。”
思楠这才明白所有的一切。试探问,“昆仑让我保护萧布衣,又是什么意思呢?”
萧大鹏沉吟半晌才道:“他或许也觉得布衣是个济世之才,不忍他中途夭折吧。”
思楠总觉得萧大鹏方才所言都是真言,可就是这句答的有些言不由衷。一时间想不到什么问题。只能沉默。
萧大鹏一口气说了这些,也终于沉默下来,望着火光,似已出神。
思楠却又想到了个问题,“你和三公主……复国怎么会失败?三公主,到底去了哪里?”
萧大鹏扭头望向落雪,目露黯然,“当初我小有名气,已被文帝盯上。但那时候杨坚正在全力剿灭宇文阀,暂无暇顾及我。是以让我渐渐坐大。北周宇文家被杨坚以雷霆手段铲除,龙子龙孙死伤无数,当年赫赫有名的八大柱国被杨坚震慑,都是收敛了嚣张,大隋这才江山稳固,杨广其实就算坐享其成,奢侈荒淫,也不至于到今日的地步。要知道历代皇帝荒淫奢靡的不在少数,但因此导致灭国的只占少数。可杨广志大才疏,穷兵黩武。又小瞧了门阀和道派的力量,终于一发不可收拾。那是后话了,和我关系不大。杨坚收拾了宇文家,我知道他很快就要对付我。可我那时心高气傲,并不畏惧。布衣他娘落难遇上我,怀着宇文家的血海深仇,主动接近了我。”
思楠睁大了秀眸,从未想到是这种因果,“你说她为了复仇才嫁给了你?”
萧大鹏垂下头来。喃喃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爱我呢,还是爱我的复国势力。”
“以你们的能力,绝不至于默默无闻,但是我和萧布衣都不知道当年有你们这支起义之兵呀。”思楠质疑道。
“你不知道,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起义就已烟消云散。”萧大鹏道。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世事无常。”萧大鹏道:“因为我在起事之前碰到了天涯!”
思楠错愕非常,“又是他?他可真的是阴魂不散,无处不在!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何要阻你起事?他是裴矩你可知晓?”
思楠一连几个问题,萧大鹏摇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裴矩,这人隐身庙堂多年,心机极为深沉。当年我不是他的对手,可心高气傲,却不知道这点。他以天涯身份,说昆仑不许太平道中人再参与天下争斗,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