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江山美色>六零三节 马踏辽东
,剩下已不过百,众人落荒而逃,捡荒山而行。渊盖苏文回首望去,只见到白云悠悠,千载同愁,不由仰天长叹道:“兵败如斯,当重整旗鼓,再求一战!”

渊盖苏文和别的战将不同,此刻非但没有灰心。反倒越挫越勇,只想着中原人多势众,胜之不武。可见苏定方从临渝关冲出来后,心中有个极大的隐忧。西梁军到底怎么会突破唐军的防线直接打到临渝关?西梁军抢占了临渝关,那向东的城池又如何了?

心中惴惴,脱去炫耀身份的衣服,收敛了金刀,带着仅存的手下乔装而行。只见北平东的燕郡已满是西梁铁骑,渊盖苏文不由大惊失色。

有亲卫道:“大对卢,这些人,只怕是从草原杀过来的。不然他们又不会飞,怎么能过幽州到这里呢?”

渊盖苏文觉得很有道理,可更大的惊骇涌上心头,要知道草原都是突厥的势力,西梁军如果过草原攻到这里,那不是说突厥也完蛋了?

这怎么可能?

渊盖苏文知道突厥虽不如以前,但也从未想到过突厥会这短时间内崩溃。

见西梁军纵马驰骋。渊盖苏文心中怒火焚烧,更是担忧辽东城现在如何。

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辽东城会有危机,可渊盖苏文离辽东城不远的时候,见城中烽火高起,浓烟滚滚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当年就算杨广数十万大军,几乎垒土到城头都没有拿下的辽东城,竟然会如此混乱不堪。大火熊熊。

是谁放的火?难道又是西梁军?

到处都是辽东逃难的百姓,渊盖苏文抓住一人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姓吓了一跳,惊叫道:“莫要杀我。”认出是辽东的大对卢,悲戚道:“大对卢。你在外征战,隋军来到的时候,我们这里根本没有准备,很多军士又被抽调到平壤去,辽东城内空虚,被他们杀到城中。大肆屠戮,又一把火烧了城池,说……”百姓欲言又止,他不算了然中原的动静,还称中原兵为隋兵。渊盖苏文咬牙道:“说什么?”

“他们说大对卢你死在河北了,不然他们怎么会直接冲到这里?”百姓鼓起勇气道:“大对卢,你来了最好,你可以带兵打退这些人了。你看那城墙上写的,实在嚣张。”

渊盖苏文又气又怒,暗想自己还有什么人手?眼下腹背受敌,辽东兵力又在对抗百济,西梁军到底有多少兵力,难道今日辽东就要灭国了?转念一想,唐军还霸占幽州,西梁军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会重兵押上,若是被唐军断了后路,那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略有心安,可到了辽东城前一望,又差点气的七窍生涯。

辽东城内余烟未尽,城墙上赫然写着一排白字,衬在青色的城墙上颇为醒目。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到河北,我来辽东,渊盖苏文,你若不死,我会再来找你。徐。’

渊盖苏文一口鲜血喷出来,只是想着,这个徐姓之人一定是徐世绩,因为大隋之中,除了此人,再无别的徐姓之人有这般能力,他竟然视辽东于无物,直接杀到辽东城中,一把火烧了辽东城,实在可恨。手握金刀,恨不得当下找徐世绩一战,可只见烽火连天,浓烟弥漫,四处凄凄惨惨,又上哪里去找徐世绩?

徐世绩已在归途中。

他和渊盖苏文擦肩而过,没有交手,心中倒有些遗憾。

或许命中注定,他们还会一战,但绝非此时。

徐世绩人在马上,清醒的明白眼下的形势。他可以奇袭辽东,但暂时不能把精力耗在这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得知河北吃紧的时候,徐世绩并不急急回援河北,参与战局。因为他知道,唐军、辽东军固然嚣张一时,但绝无能再进一步。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徐世绩胆大心细,目光极准,知道辽东出兵河北,又要迎战百济,后方空虚,他抓住这个弱点,一口气从草原攻到辽东城下,无论唐军还是辽东人都没有想到这点,很多人还在庆幸中原大乱,这里最为太平的时候,灾难从天而降。徐世绩命苏定方扼守临渝关,若有败兵,尽管击之,痛打落水狗,自己却带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辽东城。

徐世绩这一战给辽东造成的阴影,可说是良久不去,这一战也可说是自杨广以后,中原人给辽东人又一次惨痛的打击。自此后辽东左近再谈起徐世绩之名。无不听之色变。

击突厥,破辽东,徐世绩都是用雷霆手段逼他们再不能出手。突厥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辽东这一战后,只怕短时间也无法出兵。大破突厥牙帐,攻陷辽东城,这两件事哪件说出去,都是让天下轰动。都是让群雄侧目,徐世绩一口气完成两件,可说是十年磨一剑,一朝天下闻。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之意。

马踏残雪,日头斜照,徐世绩人在马上,望着那苍寂的远山,空幽的山谷,还有那清风拂动,和白云追逐。

一阵风吹过。卷起积雪落在脸上,带着潮湿、黏涩的凉意,沁入心扉。

这是春的气息。

徐世绩目光越过远山,投向那遥远的北方草原。春来了,会带来绿草如浪,勃勃生机,可是……裴茗翠现在如何?她已被困太久,她那羸弱的身躯,如何撑得下去?

他们离的远,心亦远。可徐世绩总是忍不住去想,去念,为那抑郁、难展欢颜的女子。

他知道自己的这段感情很难寄托,但他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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