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鞍达有可能已经睡醒,顾雨娘干脆不出门,免得自己出门后,鞍达过来找杜桂花的晦气。
既然要面对变、态,那么他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顾二闻的手下来了之后,如往常一样上工。
刚开工一会儿,鞍达带着一群人来到顾雨娘家。
鞍达往院门前一站,牛管事立马朝院内喊道:“金东凌大傻子你出来一下。”
金东凌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喊他大傻子,这种语气不同于魅凤喊他傻子兄弟的那种亲切感。
金东凌从屋内出来时,黑着脸。
顾雨娘和杜桂花跟在金东凌身后。
“东凌不用怕他,你的户籍文书拿好了吗?”顾雨娘柔声问道。
金东凌点点头,对着顾雨娘耳语,“在我鞋子里。”
鞍达和牛管事直到现在还不知金东凌的户籍身份,他们都以为金东凌不过是一个普通潞城人。
因为之前萨布在的时候,觉得金东凌是个傻子,给北麓国人丢脸,故而没将他的户籍登记在显眼处。找了个最不起眼的地方,登记在那里。
而牛管事刚来顾家村没几天,村里户籍倒是粗略地熟悉过一边,但没有注意到过傻子的身份。
顾雨娘和金东凌的对话仍旧没有引起鞍达的注意,更没有引起牛管事的注意。
牛管事见傻子一出现,欲开口问话。
鞍达给了牛管事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示意牛管事给他找把椅子过来。
牛管事立马会意,“来人,去顾雨娘那屋搬一把椅子出来。”
顾雨娘他们并没有阻拦,成亲仓促,家里只有小板凳,还没来得及买椅子。
鞍达的属下找来找去,最终只找到小板凳。
当小板凳摆在鞍达面前时,他的眉毛已皱的不成型,但无奈这几天他睡得时间过长,这猛地一走出来、站在这里,腿脚有些受不住,最终还是选择坐在小板凳上。
于是场景便成了鞍达气势汹汹的坐在小板凳上,身后站着一帮狗腿。顾雨娘他们似笑非笑地站在鞍达对面。
见自家老爷已坐稳,牛管事欲再次开口说话。
鞍达再次使了一个眼色,有些话,他自己问出口,才会觉得爽。
于是已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金东凌说道:“傻子,你和顾雨娘昨天成亲了?”
金东凌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
“听说是你入赘?”鞍达一副不屑的样子。
忽然金东凌的脑子有瞬间的混沌,但很快又清醒回来。“是啊,我入赘到我师……不,我娘子家了。”
众人并没有觉察出傻子话语里的问题。
鞍达继续追问:“傻子,成亲后,你叫顾雨娘什么?叫一声我听听。”
顾雨娘刚要提醒傻子不用理会这个问题,傻子已经一本正经地朝她喊道:“师……娘……”
顾雨娘瞬间黑线,一巴掌拍过去,“谁是你师娘?”
她觉察出东凌有些不对劲。以前东凌脑子虽然如孩童,但嘱咐好的话,基本上不会弄迷糊,但今天有些不太正常。
顾雨娘的这一巴掌并没有用多大力气,落在傻子身上不过是弹弹灰的力气。
鞍达众人笑得前仰马翻。
纷纷嘲笑金东凌,“真是个大傻子,竟然喊自己娘子师娘。”
鞍达笑得差点岔气,好不容易止住笑,“一个连喊自己娘子为师娘的傻子,怎么可能会洞房火烛呢。”
“就是啊,肯定不会。用不用我们教教你?”鞍达身后的下人一个劲的起哄。
傻子憋红了脸,“谁说我不会?我知道如何洞房火烛,我娘子教过我。”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傻子也知道显摆呢。”牛管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鞍达听到傻子的话,一股火蹭得上窜。
他不信,不信傻子和顾雨娘已经圆房。
“傻子,你别说大话,即便你们俩已经成亲,伺候我一晚上的事也还是作数的。”
“我娘子才不会去伺候你。”傻子一脸淡然地说道。
顾雨娘朝金东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
傻子乖乖闭嘴。
鞍达将矛头指向杜桂花,“杜桂花,昨天为什么没有把顾雨娘送过去?”
杜桂花面对鞍达的质问,并没有畏惧,而是客气地说道:“村长大人,本来按照村规我是要把雨娘送过去的,可忽然发现了我女婿金东凌的户籍证明,找了个识字的人一问,才知道,我家东凌是纯正北麓国人呢。”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傻子怎么可能是北麓国人?”鞍达一脸不可置信。
转脸望向牛管事。
牛管事心里咯噔一下,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竟然一直没有仔细查看金东凌的户籍。
只注意到魅凤是北麓国人,只以为金东凌是个傻的,便忽略了他。
为了确认,牛管事匆匆派人回去颧籍。
鞍达不再说话,坐在小板凳上生闷气,就这样希望落空了吗?不,他不信。
“傻子,你户籍文书呢?”
鞍达朝金东凌喊道。
金东凌又有瞬间的迷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望着顾雨娘。
顾雨娘意识到东凌今天的反常,怎么比之前更傻了呢?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提醒道
下心中的疑惑,提醒道:“东凌,户籍证明不是在你的鞋子里吗?”
金东凌仿佛刚想起来的样子,不慌不忙地从鞋子里取出户籍文书,走到牛管事面前,欲递给他。
鞍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