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一更)
幽暗的墙角隐约出模糊的人影,摩擦着手掌制造着寒冷的低温。
那位执事慌忙跑向敞开的窗户,隔绝的领域更容易提升温度,回旋的气流开始传递循环着每位在场者的恐慌,维克也不例外。
“贝尔伯爵,好久不见!”
长久间隔的寒暄,有些凄冷的陌生,几乎已经忘掉类似的语气,唯一能够辨识的便是浓重的地方口音,锁定在科伦国的新生贵派。
摘掉面具后的视线足够开阔,却是一张生疏的年轻面孔,无法吻合记忆的矫正。我瞅了瞅科妮,她正安抚着心有余悸的佩恩,并没有提供足够详尽的信息。
“也是呢!我们唯一的会面,那时候伯爵还是躺在襁褓中的幼稚婴儿。”
“那几乎已经是远古的历史,怀旧是我讨厌的漫长历程!”
我直白的简短话语拒绝了青年谄媚的殷勤,有些失落的他也收起臂膀架起的拥抱,修长的手指插回上衣预留的口袋。
佩恩嗅到逆转局势的味道,推攘着前排的人群挤出严密的缝隙,拉着维克先生,阻挡着青年继续前进的路线。
“我觉得幼稚更适合愚蠢的人,比如说你!”
维克并没有阻止蛮横的佩恩,而年轻人也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
“哦,我倒是想听听您的高谈阔论,但愿不是您牵强的编织!”
“收起那这一套阳奉阴违的把戏,在我眼中你已经是被彻底看穿的透明人!既然你还听闻过贝尔伯爵的称呼,却还大言不惭的蔑视,单凭这一点,我都没能想到更加成熟的词汇来形容!”
佩恩犀利的反击倒是超越被我低估的预期,借刀杀人也是升华的智慧。
青年拖着下巴,犹豫着恰当的反制,需要重新总结通顺的言语。
“诶,既然是您的强迫要求,我也只能唾面自干,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否定,我并没有贬低伯爵的意图,或许只是对亲昵的偏差,造成某些可以避免的误会。”
“误会?你是在嘲讽我极限的智商么?威逼利诱将各渠道的顶尖人物汇聚此地,然后折磨虐待,都算是我理解的歧义吗?”
佩恩俯视着摩拳擦掌的观众,不愿意给青年任何辩解的几乎,紧接着已经结束的话茬,植入某些啰嗦的恐吓。
“另外,维克将军的实力刚刚已经得到验证,企图在他的地盘上冒充滑稽的神明,你还是乖乖认错,或许还能保留完整的尸体!”
不经意间,维克挺了挺笔直的胸膛,骄傲的洒脱着飘逸的长发。
“请问,您的药效是否已经拖延过亢奋的延长期限?”
青年抓起佩恩紧握蜷缩的手指,锋利的指甲刺痛虚弱的神经,终于铲除麻痹的抵抗力,抖动的手掌开始绽放,撒播着乳白色的花粉。
“混蛋!”
气急败坏容易引发愤怒的潮流,暴起的佩恩彻底崩溃,禁药的负面作用开始运转,失控的情绪激发错乱的狂笑,拉扯着地毯,提起闲置的椅子,将完整的木块撕裂成松散的木屑。
“来啊,宿命的对决,只允许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我!”
酥软的双脚只能在原地打转,狂妄的宣战却扑向空白的台阶,终于在激烈的运动后,耗尽力气晕倒在冰冷的地上。
科妮腼腆的冲出人群,慌乱的救治中撞过青年的肩膀,着急转身道歉,脚下一个滑步,又扑倒了青年,简直是笨拙美丽女人中的典范。
“抱歉抱歉,请原谅我愚笨的手脚,我是佩恩的监护伴侣,也祈求你宽恕他被诱导的无耻行径!拜托了!”
科妮站起身,直角的俯身鞠躬向青年致歉,真诚的态度看不出参杂的虚假。
被突然袭击的青年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责备妇女又与绅士的礼仪相违背,也恭敬着点头示意。
“没关系,作为受害者,佩恩先生更值得同情。卫士,将佩恩先生送上归家的马车,即便是清醒,他也只能制造混乱的事端。”
从台阶上闪出的两座黑影,拖拽着佩恩的手臂,在残损的毛皮地毯上拉出刺激的噪声,扔出滂沱的雨滩中。仅是开闭木门的几秒钟,刺骨的寒意便窜进屋内,继续降低氛围的温度。
科妮转身离开,轻捷的脚步似乎也被摔出重伤,缓慢移动着笨重的身体,踉跄的走出门外。
目睹过程的小伊有些困惑,默不作声的滞留与高调怜悯的离开,居然会是后者的决策。拉着我手臂,依赖着被折损的孤独势力,仅由我两构成的世界。
“接下来是维克先生!”
青年催促的提名并没有引起维克的惶恐,即便是恃强凌弱,在他支配的王国,他才是唯一的强者。
而隐匿在街区中随时待命的军队,即便是羸弱的杂牌体系,也占据着数量上压倒性的优势。
“你是要旧事重提我恻隐的包庇么?那我拒绝提供任何供词。”
维克拨弄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对青年的不屑一顾更是他展示的态度。
“不,今晚现场的误会,仅是佩恩先生猜疑的幻想,关于您的威望,我自然不敢擅自窥测,还有伯爵,你们都是我尊敬的人群。”
完成托运工作的黑影被雨水冲刷后走路也有些蹒跚,艰难的走回原始位置。
“咳咳,我对你可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多了某些烦躁的讨厌,恐吓信的内容也没有你现在的这番和蔼可亲。”
面对质疑,青年稍微松懈着紧张的呼吸,避免节外生枝的主题,是他不愿舍弃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