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赋予罪恶之色的定义,深邃的黑夜,一望便是尽头。
听到了,皎月女神的颤抖,回荡着。
我,贝拉·贝尔,此时省略掉一切听起来华丽但确实是很啰嗦的冠冕堂皇之词,就像饥肠辘辘不得已白天出来觅食的小老鼠,紧紧地蜷缩在人类视野的间隙中,即便拥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伪装。
“栅栏被逾越了么?”
那是屋檐上一滴尚未蒸发的雨水,刻意的滴落在我的皮毛之上,却在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然而很快的同化在平静之中。
“看起来像是呢!”
“盛开着的彼岸花,当太多的人执着着,就意味着太多的妄想风暴拼命冲击着不知名的对岸,即便对岸是早已埋伏的劣质陷阱。”
“看你的表情,很有自信,贝尔?”
我很想找一面镜子,来记录一下自己在别人口中所谓‘自信’的样子。才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实际的别样内涵。
自信,源于人类的主观感受意识,按常理来讲,应该是面对意料之中事物的一种乐观判断从而产生的积极情绪;但正是因为主观感受的局限,当人类面临危险时,不排除会因为恐惧而产生太多美好的遐想,肆意的捏造出对自己有利的虚构环境,并且深深陶醉在其中,来安慰即将奔溃的精神世界。
“或许是吧,可谁知道呢?”
“哼哼,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
还可以这样的冷笑,情绪要比我预想的更加稳定。已经不再是小时候认识的幼稚公主了。
“我觉得皇宫的屋顶是个不错的轻松之地,可以巧妙的避开某些无聊的争端,能被您邀请一起去吹吹风么?”
作为臣下的我小心维护着宾主各自的应有地位,况且找到去屋顶这样避难所的路对我来说似乎确实有些难度。
没有风,空气中却夹杂着呼呼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我的耳廓捕捉。
应该是在偏殿的屋顶,不远处主殿拉扯的那块幕布,混荡在褐色的空气中,漂浮着。华丽的月光,弹奏着优雅的奏鸣曲,音符在指尖跳落,点缀着,在暮色的星辰。
“要下雨了么?”
流传在乡间小巷的童谣,没有星光的夜,便是上帝准备恩泽土地的前兆。没想到深宫中的公主居然也有所涉猎。
不过,我并不那样认为。那只是减少目击者的罪证。
“今晚的好戏貌似会缺不少的外场观众!”
“看来你把自己置身戏外了?”
“不,并没有,我只是更喜欢在场外操作命运的提线。”
“你把国王都当做你手中的木偶了么?”
“谁知道呢!”
我的王。已经写好了我的每一步轨迹。而我只是把这条轨迹藻饰的更加绚丽一些。
“呐,魔术师大人,你想怎么做呢?还是小丑比较好听。”
确实,我的手上拥有者一本无与伦比的剧本,但是却只有着华丽的扉页和首篇,翻开之后尽是白色的海洋,甚至都没有像样的骨架和主线。唯一留下的,只有镀色的画笔和难以锉改的颜料。
那么,这次,就由我来主宰,
“敬爱的公主殿下,我以贝拉家族之名诚挚的邀请您和我共同写完这篇最终章。”
单膝下跪,左手搭着右肩,右手和眼线水平,紧紧并排的五指彰显伯爵府的最高荣耀。
“嗯,我要是拒绝呢?”
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结局,其实,并不会影响任何事情。我们都应该很清楚。
她在等一个理由,可以打动她的理由。
看着楚楚动人的公主,就像东方神域中的古国少女。
想起她红着脸跑出了宴会厅,想起儿时一起玩,一起打闹。
“我只是单纯的邀请你和我一起,伊。”
“啊嘞?”
那一刻,我牵走了正在愣神的沙雅·伊,可能确实起风了,跑起来并没有感觉到有额外的负重。
还是一种默许的接受?私欲的主导。
跑了很久,路程走的却很短,仅仅是从皇宫到宫门。那段我和斯其只走了不到一刻钟的华丽大道。果然是在逆风么?
“然后,贝尔,你想怎么处理这空间的枷锁呢?”
确实是,就是这看似弱不禁风的门,却隔绝着两个世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越狱!将万恶引入到梦幻的色彩中!”
“哦?要是没有办法控制邪力呢?”
很保守也很合理的担心,稍微的差错就可能是对造物主世界的一次毁灭,然而,
“那就让我这万恶之源,皇室的第一看门狗来防守最后的结界吧!”
看着伊木讷的眼神,在风中轻微颤动的的短发,就由我来保护,我的皎月女神。
“是伯爵,快去通知高士大人!”
瞥了瞥正在那儿用‘惊讶’已经没有办法形容的伊,突然自己‘噗’的笑了一声。皇家的守卫现在却是身着银豹服饰的伯爵府卫士,想必没有反应才是过于的不正常。
“少爷,和计划中的一样,宫门已经被我们轻易控制了。不过阻力还真是小呢!”
属于伯爵府强势特有的主导地位。
“查哈公爵呢?”
“查哈公爵表示他有点犯困,我们已经招待他先去休息了。”
“贝尔?”
“恩?”
“你是贝拉·贝尔对吗?”
啊!继承于贝拉家族的唯一血脉,号称第二代的皇室看门狗,掠夺人性的绞肉机......
“伊。”
伸出的指尖,即将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