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la空气中洋溢着青草的芳香,洁白的杨花到处飞舞,不远处各种花开得争奇妍。暮春的气如此舒服,让人一动也不想动。
徐平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四周的风景,昏昏欲睡。
秀秀坐在一边,托着腮看着前方,那里盼盼正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妹妹,逗弄蜻蜓蝴蝶。
林素娘的身体终于好了起来,与徐正夫妇一起来到了洛阳,住到了洛河边上新买的宅子里。一切都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徐平担心的家庭矛盾丝毫没有影子。
秀秀托人送了份礼物过去,算是致意,林素娘心安理得地收下,还回了礼。不过秀秀还是不能上门,林素娘之后也就当没有这回事。但盼盼是跟秀秀玩熟了的,经常带着下人跑过来,见林素娘不闻不问,胆子越来越大,最近还经常带着妹妹过来。
家和万事兴,不出事就千好万好,徐平慢慢习惯了这闲适的生活。有时候他也想,其实这样分开住也不错,真住到一起去了,碗勺难免碰锅沿,不定还没这份宁静呢。
秀秀抱着妹妹跑过来,推徐平的腿,口中道:“阿爹,你去给我们抓只蜻蜓玩!”
徐平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道:“抓了干什么?再那也是个生灵!你们在一边看看就好了,不要乱去抓这抓那。一个女孩儿,就要学着文静点。”
秀秀拧着眉头道:“我们只是拿在手里看一看,看完就放了!阿爹,你快些去!”
徐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着盼盼的手,到了前边的菜地边上。盼盼刚刚懂事,正是最招人喜欢的时候,徐平也实在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
秀秀在一边看着,只是笑。从时候起,她便把自己当作徐家的一份子,没有跟林素娘的争宠之心。一家人这样和和美美的,正是秀秀想在的日子。
现在这个季节,蜻蜓并不多,特别是夏日常见的红蜻蜓更少。倒是各种蝴蝶,在菜地里翩翩飞舞,煞是好看。它们也不怕人,只顾着寻找菜里开着的花。
没费什么功夫,徐平便就抓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手里,心翼翼地交给盼盼。口中道:“你心一些,这些蝶虫娇贵得很,一不心就丢了性命,那可是大罪过!”
盼盼高高兴兴地答应,异常心地把蝴蝶接到手里,捏住翅膀,得意地在妹妹面前晃来晃去。家伙大约还不认识这是个什么东西,漆黑的眼珠跟着转过来转过去。
徐平看着自己的二女儿,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粉嫩的脸蛋。
回到躺椅上坐下,看着在那里玩闹的盼盼姐妹,徐平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便就有了两个女儿了,再过十年,不定孙辈也有了。这日子过得可是真快——”
秀秀笑道:“可不是,当年我初进你的家里,比现在的盼盼还要上一些。总觉得一眨眼之间,就长成大人了,连儿女都这么大了。”
徐平一笑:“你别光看盼盼,什么时候你也争口气,为我生个一儿半女。”
秀秀啐了一口:“这种事情是我想生就生的?”
徐平笑了两声,扭过头去,只是看盼盼姐妹在那里玩闹,不再话。
空湛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如同宝石一般洁静。太阳挂在这如同画布一样的幕上,也显得懒懒洋洋的。微风从南面吹来,拂过竹林,扫过菜地,迎面扑在脸上,不带一丝寒意,如同婴儿的手轻轻抚摸,舒服的感觉一直透到心底里去。
沉默了一会,徐平轻声道:“那边你栽的牡丹已经谢了——”
“春快过去了,到了花谢的时候。起这牡丹,我可是请教了高人,才在园子里栽活的呢。若是无人指点,哪怕勉强栽活,今年也开不了花。”
徐平看看秀秀,笑了笑:“是那个卖我们宅子的唐大姐?听她家里原来是种花的。”
“是啊,这个人可是不容易。年纪轻轻,丈夫便就去了,一个人支持着家业。听前两年什么留守司的通判看上了她,要纳进门去做个妾室,她不同意,硬抗着不容易。”
秀秀自己也是做妾,徐平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含混道:“孙沔么,起来他是个能吏,极有手段的人,只是贪财好色,行事无所顾忌。唉,为官便就是这样,没有点手段呢,便就被手下吏蒙蔽,碌碌无为。往好听了是无所作为,不好听就是尸位素餐。便如我初回京时的知开封府张观,那可真是个好人,而且学问精通,不愧当世大儒,但处理起政事来糊里糊涂,碰上点意外便手足无措,也非百姓之福。似孙沔这种有手段的,一旦心术不正,私心再重一点,更是胡乱折腾,百姓只怕受苦更重一些。”
秀秀笑着摇头:“我一个妇人家,你跟我这些做什么?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自有你们这些为官作吏的去管,我们百姓还管得了这些?我提唐大姐,是觉得这人非常不容易,一个人独立撑起门头。而且听她今年跟人合伙开了什么公司,生意很是不错。”
哪怕是跟徐平在一起,秀秀也一直当自己是个百姓,毫没有丈夫做大官,自己是官宦人家的觉悟。徐平一起官场上的事情,秀秀便就是你们当官的如何如何,我们百如何如何,立场分得非常清楚。她这观念自就有,长大后也从无改变。
这一点上徐平拿秀秀没有办法,不管自己怎么她改不过来,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唐大姐开的是制衣公司,因为有绣院的高手匠人,生意着实不错。起来制衣,在开封府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