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斯巴达并没有因为八千青壮的离去而陷入迟滞,女人们照样进行生产,修补盾牌,缝制皮甲,小孩子们互相打闹,锻炼稚嫩的格斗技巧。但总有些人的目光,能够看透平静背后的波涛汹涌。
斯巴达王后高葛就是这么一个拥有卓远目光的女人,也仅仅是女人而已。
在斯巴达,女人的地位极低,所以需要高葛去寻求议员们的支持,斯巴达议员中,唯有费阿提斯身为斯巴达老人,始终如一支持列奥尼达出兵的提案。
“王后,已婚的女人应该在庭院待客!”费阿提斯有着斯巴达人的顽固和古板,一贯坚持斯巴达的传统,请求王后来到光明堂皇的庭院进行一场没有阴谋和隐藏的对话。
“议员,此时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流言和俗礼。出了我的房门,我哪里都不放心。就算在我家,席朗的眼线也在找藉口制造纠纷,好让他在国内蛊惑人心。”高葛从房间内走出来,心怀歉意地请费阿提斯进来。
“听你这么说,似乎整个斯巴达都在耍阴谋针对你。”费阿提斯也明白非常时刻要做出非常选择,犹豫了片刻,便走上台阶,进入国王的寝宫,但依旧守礼地侧过头,不去注视王后。
“我倒希望他们只对付我一人。”高葛黯然,这不是一个王后,或者一届国王就能解决的事情,在斯巴达,国王、议员、祭司,三者组成斯巴达的权力阶层,没有议员和祭司的支持,国王的权利只会被驾空,更无论一个地位低下的王后。
“很多议员愿意投赞成票,倾所有之力去支持列奥尼达,但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费阿提斯亲切地称呼国王的名字,表示自己的政治倾向,可议院中的那群政客要的可不是这些。
“你能安排我去议院演讲吗?如果他们需要一个理由,那么我会告诉他们!”高葛对这个长辈略显失望,再纯粹勇猛的斯巴达人,进入议院后,也会逐渐消磨掉斯巴达人的荣光。
“告诉他们什么,王后?”
“自由并非毫无代价!而是用极高的代价换来的——血的代价!”
费阿提斯满意的点头,纵使他年老体衰,不再勇猛,但高葛的无畏再度唤醒他的血性:“我会尽力去召集所有议员,你的声音将回响在整个议事大厅...”
“轰!”单薄的木门直接被钉头锤杂碎,数十个斯巴达武士从寝宫外冲进来,各自拿着武器,将费阿提斯和高葛包围起来。
“可笑,我觉得你们没这个机会!”席朗从斯巴达武士的背后转出来,讥讽地看向两人,“瞧瞧,我们看到什么,一个美/艳的王后,在国王的寝宫招待议员,并作出不可告人的交易。”
“席朗,你在冒犯国王的威严,把你的人赶出去,未经许可,没有人能进入国王的寝宫。”费阿提斯气得胡子乱颤,大声指责席朗。
“冒犯国王威严?我带几个人进来就算冒犯国王的威严,那你呢!与王后通/奸的奸/夫!”心知波斯骑兵即将到来的席朗,所能立下的最大功劳,无疑是把这座城邦的秩序破坏殆尽。
身为议院最有权力的议员,席朗对斯巴达的兵力部署一清二楚,两百皇家卫队始终效忠列奥尼达,支持国王和保持中立的斯巴达军人都被派去迎接国王,剩下的两千斯巴达军人,全都服从议院的指令,即席朗的命令。
“抓住他们,等候议院的审判!”席朗下达了一个绝对符合法律但绝对不合人心的命令,这个命令顿时激起了斯巴达皇家卫队的愤怒!
“放下你们肮脏的手,不要玷污王后的身体!”一个皇家卫队员冲了出来,抽出短剑劈向当头的议会武士。
“锵!”议会武士同样抽出短剑架住攻击,但下一秒,一条粗壮的大腿出现在议会武士的肚子上,强大的冲击力带来剧痛,眨眼间就把议会武士打倒。
“席朗议员,你这是乱命!”皇家卫队员左手盾右手剑,横在高葛的面前,门口处一阵骚动,十几个皇家卫队冲了进来,组成一个盾在前剑在后的斯巴达战阵,将效忠席朗的议会武士逼退,小小庭院中央划出半米的间隔,两边泾渭分明。
“席朗,你这个卑鄙的政客,竟敢诬蔑我的名誉。”高葛得到皇家卫队的保护,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思考席朗的来意,顿时明白了他的卑鄙行径,如果王后传出不良的名声,那高葛就无法取信议员,通过增兵的方案。
“这不是诬蔑,是事实,而且你的这些私兵,也在妨碍我执行斯巴达的法律!”席朗要的就是这些热血无脑的皇家卫队反抗,一旦反抗,就能制造出摩擦,随即仇恨的鲜血,会蒙蔽所有理智人的眼睛,“给我统统拿下来!”
“轰!”金属圆盾与金属圆盾的撞击,“锵!”短剑与短剑的火花四射。
当斯巴达人最精锐的皇家卫队把短剑送入第一个议会武士的脖子时,这场战斗就朝着失控的边缘滑落,从国王的寝宫到议事大厅的门口,到处都有支持议会或者支持国王的斯巴达人在乱战,秉持不同信念的斯巴达人只会用结实的拳头和锋利的剑矛,让敌对方陷入沉默。
两边的斯巴达人没有倒在对抗外敌的战场上,反而死在内部的阴谋斗争中,这不可谓不悲哀。
看着城中火起,始终站在国王寝宫的高葛眼露悲哀,那是对自己即将失去的子民的哀伤。
“席朗,你究竟想做什么?!”费阿提斯满脸的怒火,枯萎的身体仿佛点燃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