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总是睡不着,但是身上的伤口的疼痛与未知的恐惧一直折磨着他,他忍不住一个人抹眼泪,哭了一整晚。
王帆则是在慢慢地忍受了伤口的折磨之后,被疲惫陷入了梦乡。
李振华与蒙子也各自怀揣心思休息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陈飞跟王帆的伤势正在慢慢恢复,陈飞背上的伤恢复的很快,只是不适宜进行剧烈运动,阿帆的腿伤很重,不过没有感染,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只能休息,走动都只能支撑着拐杖,受伤的腿不能活动,不然会加重状况,换绷带,还有换药的事情都是蒙子在帮忙做的,本来蒙子没什么意愿做好人,只是想报答老黄在他手臂断掉的时候没有抛弃他的恩情,把这份感激转交给他的朋友身上了而已。
李振华在科研人员的寝室里找到了一本日记,里面多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吃了什么饭,进了什么器材,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已经多少多少天没有离开地下研究所到外面去玩的抱怨牢骚之类的,一本厚厚的日记翻了快大半,才发现一些李振华感兴趣的内容,在生化兵器的研究方向上,胡鑫杰与研究所主任周芳树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种分歧与其说是一次理念的碰撞,不如说是长期以来胡鑫杰听调不听宣的不满积累的一次爆发,谁都知道胡鑫杰身负天才,他这辈子可能只服从自己的那位因为癌症而死的导师,而周主任又是一个极其强势的主管,两人遇到一块谁都能感觉到他们周围散发出来的寒冰气场,又一次胡鑫杰与周主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两人几乎形同陌路,周围的人都在以看好戏的心态来看这个事,谁也没有兴趣劝和。
而这段时间老黄则是完全处于一种昏迷状态,完全无法动弹,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李振华跟蒙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一次老黄,发现他身体伤的黑斑正在渐渐地变淡,皮肤的颜色也没有失去血色,看起来情况正在好转。
胡鑫杰则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的时候能在他的实验室里看到他,从里面传来的丧尸的呻吟,还有那具警员的尸体在正中央的手术台上,让人不愿靠近,他还是穿着白色大褂在手术台前忙碌着,而有的时候则几乎整天看不到人,就像他已经消失了一样。
而躺在那张活动床上的老黄被五条皮带死死地固定在上面,手脚跟身体几乎都无法活动,陈飞曾经质疑过胡鑫杰说有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老黄都已经无法动弹了,胡鑫杰说有必要,因为万一他醒过来翻身摔在地上,更加的麻烦,而且他的身体如果变异了,皮带或许可以暂时控制住他一会儿。
长时间躺在床上的人是需要翻动一下的,不然会生褥疮,不过这种时候,谁也没办法照料的那么细致了。
老黄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早就像一缕青烟,飞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漫山遍野的鲜花绿草,青天白云,而自己住在宫崎骏的童话世界中,一间小木屋,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里面二楼上有一排干净温暖的小床,一楼客厅里有一张木桌,上面摆有切开的吐司跟奶油,还有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盘子紫葡萄,一瓶朗姆酒,一条火腿,一盘土豆丁,还有一杯红茶,温度正好,味道醇正,四把木椅子,一把水壶,三个茶杯,自己陷在太师椅里面,身上盖了一层薄毯子,壁炉里火苗正旺,烘烤的身体感觉很暖和,自己捧着一本爱情飘》,或者是《傲慢与偏见》,看着正入迷。
就这么在这迷人又温暖的虚幻中睡去,就这么在美妙的梦中之梦中遨游,是多么美好。
“黄真木,你去砍点木材回来,柴火不够烧了。”一个许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是那么的温柔而熟悉,从老黄刚出生的时候就一直在耳边萦绕,是自己的母亲,那位善良而平凡的女人,是自己最爱的人。
她是一位面容和善清秀的中年妇女,皮肤很白,年轻时更加秀美,此时正在小屋的厨房里切菜,在切芋头。
“是要做粉蒸肉吗?老妈?”黄真木感觉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十八岁的自己,眼神清澈,皮肤白皙,拥有一头浓密柔亮的黑发,身材结实,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发出的嗓音也不像二十八的自己这么的低沉而有磁性,更加稚嫩而洪亮。
“是滴。”老妈没有回头,一边忙一边回答,说的是w省的乡音,一个十八岁就与自己老爸结婚,来到大城市里闯荡的女人早已吃过了无数的苦,被生活培育的无比坚韧,她不会说w市的方言,老黄也觉得没有必要学会。
老黄被身边谈话嬉闹的声音吸引了,转头一看,原来客厅里的木桌边,自己的两个弟弟,黄真金与黄真水,自己是十八岁的时候,他们一位十七岁,一位只有十五岁,都是健康有活力的少年,还有自己的老爹,竟然也不像平时那般一脸严肃,总是想方设法地找老黄麻烦,他们围在一起正在一边聊家常,一边吃着水果。
老黄放下身对两个弟弟喊了一声:“柴火不够了,我们出去砍一点把。”
三弟黄真水拧了拧眉头,做了一个嫌恶的表情:“老妈叫你去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