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庭期越来越近,林郁也变得越来越忙。他需要联系苏珊和之前的那位律师,若是可能的话,按照原本的思路继续上诉。原上诉律师在向《保护婚姻法案》发起挑战的时候,从宪法中找到了两条至关重要的依据,一是正当程序条款,二是平等保护条款。

第五条宪法修正案规定:未经正当法律程序,不得剥夺任何人之生命、自由或财产。

这一条规定不仅作用于各州,也作用于联邦政府本身。在苏珊案中,由于新城州已确认同性婚姻的合法地位,国税局在处理遗产税的时候,却做出了与州法完全相反的行为,也即对该权利进行的限制,因此属于“剥夺了宪法第五条修正案所保护的人的自由”。

林郁很清楚,如果要将此案作为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致命一击,“自由”这一点将会是决定性的突破点。

“你真的要搬出去?”艾伦沉着脸,看着林郁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起来,一股脑塞到行李箱里。

林郁其实也有些无奈,他当然是巴不得和艾伦一直同居,毕竟跟男神同住屋檐下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但既然自己已经接了苏珊这个案子,而艾伦又是拥有决定权的最高法院*官,他要是继续住在这里,一不小心被媒体发现的话,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同性婚姻合法、最高法院*官艾伦·斯图尔特和男人同居——这些东西足够让媒体疯狂,写上数百篇捕风捉影的报道来。

加上现在还没到开庭期,等到了那时候,最高法院再次出现在媒体面前,艾伦的关注度可不像现在这样。两人现在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避开媒体,等众多案件开始审理,他家门口守着的将不只是媒体,更有一些关注案件进展的民众。

“这样也是为了避嫌,我是苏珊案的上诉律师,而你是最高法院的*官,我们过从甚密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你的判决是出于公正而非私情。”

林郁也知道艾伦必然是清楚这一点的,他或许并不在乎,但是为了艾伦的声誉和威望着想,他必须主动跨出这一步。

搬出来后,林郁住到了一间离艾伦家不算很远的出租屋。两人虽然还偶尔保持联系,但远没有之前那么频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开庭期。

依旧是声势浩大的开庭日。

最高法院大门前早已蹲守了众多记者,自古典的希腊式建筑居高临下铺陈下来的白色石阶上,掌握联邦司法的九位*官排列成一排,从下至上走进最高法院,完成这个象征意味十足的仪式。

鲁斯*官在五年前差点撑不下去,但凭着一股气还是坚持到了史蒂夫上台担任总统,之后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病情很快就恶化下去。接替鲁斯*官的同样是一位自由派法官,来自第三巡回上诉法院的斯科特*官。

这也意味着,最高法院的格局与五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自由派和保守派分庭抗礼,奥琳娜则充当决定性的一票。

“嘿,你不跟着他一起?”一间静吧里,艾琳抬肘撞了撞林郁,满脸戏谑。

艾琳知道林郁接了苏珊一案后,立马扔下了王国手中的事务坐了飞机越洋过来,照她的话说,这种划时代的案子她要不能亲眼见证那得遗憾一辈子。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张芷,气得她大骂艾琳不厚道,但又因为手头堆积的众多案子分不开身,只能在电话里把艾琳喷得狗血淋头。

林郁今天就是被艾琳拉出来的。

两人的前方,一块硕大的显示屏上正在直播最高法院大门前九名*官的开庭仪式,数不清的镜头都落在了年轻的*官身上,而被拍的那人却冷着一张脸,连眼角余光都不给这些镜头。

林郁忍不住笑了笑,早已练就从艾伦脸上看出他情绪这一技能的他很轻易便看出来艾伦已经不耐烦了。

“唉——跟你说话呢,又在对着你的*官犯花痴?”艾琳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没反应,忍不住啧啧了几声。

林郁摇摇头:“他开庭,我去干嘛?好让媒体借题发挥再写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吗?说起来——”他转过头看向艾琳放在一旁的手机,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又是什么时候跟埃尔文好上的?难不成种族歧视那件案子之前就已经成了?”

他就说,为什么艾琳这个什么都敢怼的暴脾气女王忽然收心养性知道躲着人了,直到刚才不经意间看到她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埃尔文”外加一个爱心的字样。

艾琳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想转移话题的心思,似笑非笑地回道:“都是成年人了,玩玩而已。”

“埃尔文?这个花花公子?你确定你要跟他玩玩?”林郁难以置信。

艾琳却明显不想再多说这些,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回道:“还是别说这个了。看那边——”她忽然抬手指了指一个角落,凑到林郁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认识那个人?”

林郁循着艾琳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前方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男人姿态慵懒地坐在一个一张圆桌后面,双手搭在椅背上,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他的身边,一个清秀的年轻男人乖巧地倚在他的怀里,抬起头亲密地和他说些什么。

林郁的握着握着杯子的手忽然顿了顿。

他总觉得,这次从王国回到联邦,之前的人都陆陆续续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杜峥。

见林郁看过来,杜峥拿起身前的一杯酒,朝他遥遥举杯。他的面色隐在昏暗的灯光后,林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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