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微微晃着手上用琉璃制成的酒盏,酒盏中波光闪耀,她凑至陌悠然耳畔,悄声道:“其实,微臣是陛下的人,从一开始,微臣便知陛下心中意属的皇女是您。”
“这么说,当初丞相你给苏瑾下药,让他与朕发生关系,真正的原因并非是想陷害朕,而是想提前傍到朕这棵大树?”听苏傲这般说,陌悠然没觉得高兴,反而心里一沉。
当初得亏她这缕魂穿越了过来,要是没有呢,那萧浅祎岂不直接死翘翘,这风险不可谓不大,可苏傲依然勇往直前,甚至不惜赔上自家儿子的清白,若只是为了尽忠,她不信。
苏傲被戳中心思,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鸟择良木而栖,人也择明君而臣,所以陛下,您不能误解微臣的一片苦心呐。”她眼里流露出悲伤,苦肉计是也。
“苏瑾人在哪?”陌悠然未被假象迷惑,反而看清了一件事。
苏傲一愣,好像被问住了,随即她道:“瑾儿不是失踪了?微臣也派人四处找呢,陛下您问微臣,微臣也不知道啊。”
“装,继续装。”陌悠然一副看戏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苏傲被她瞧得有些许心虚,眼见瞒不下去,她无奈地叹口气,颤巍巍地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见左右无人,才塞进陌悠然手里,“地址在上面,陛下若对犬子还有几分情谊,便去找罢。”
陌悠然也不立即展开看,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入怀里,心口的位置,一边问,“丞相为何不将他接来?”
苏傲脸上的无奈愈盛,“陛下您也知道,犬子心中有结,除了陛下您,这世上怕是再无第二人可将其解开。”
听她这样一说,陌悠然顿时想起那个男子曾经决绝的离去,心中一痛,没再多言,算是默认了苏傲的话。
今日她成功登基,便已经是这座皇宫的主人,所以宴会结束后,她没再回太女府,直接在君王的寝宫长荣殿住下了。
她母皇离开后,萧浅鸢、萧浅嫣、萧浅阳依次上位,可都才碰着皇位的一个角,就被他人拉了下去,所以谁都未正式入住过这座寝宫,走进长荣殿,依旧随处可见她母皇留下的痕迹。
“陛下,人带来了。”陌悠然才在床边坐下,殿外就走进一人,是阿瓷,他身后还跟着一人,黑色布衫,身形消瘦,垂着脑袋,看不清他容颜。
“你去休息吧。”陌悠然视线移到黑衣男子身上,眸光立时微微颤动。
“是。”阿瓷临走,还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无声地鼓励着他。
阿瓷离开后,寝宫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僵硬,陌悠然盯着远远地站在门口的男子许久,出声时声音已有些干哑,“你…过来。”
男子好像没听见,站着不动。
“朕让你过来!”陌悠然加重了语气。
男子这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步伐有些踉跄,见此,陌悠然眸中更是溢出心疼,“孤尘,你的腿……”
“回陛下,已经废了。”男子在她前面一米处停下了脚步,语气客套。
“过来朕身边,让朕看看。”
男子脸上流露出犹豫,停步不前。
“孤尘,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朕明确告诉你,哪怕你以后真的成了一个废人,无法再守护在朕左右,朕也不嫌弃你,更不会放弃你,所以你别想着逃避。再说了,你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我……”男子终于抬起脑袋,容颜依旧俊朗,却十分憔悴。比起之前,脸颊也清减许多。
未等他继续犹豫不决,陌悠然就起身将他扯上了床榻。
天旋地转间,孤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扒了衣衫,陌悠然将手掌挪至他后背,寸寸游移。
片刻功夫,她就摸清了男子体内经脉的损坏程度,面色沉重,内心暗暗唾骂萧浅阳下手忒重。
“是不是没救了?”她身下的孤尘微微侧头看向她,目光黯淡。
“有救,你相信朕,明天朕就带你去洛庄。”陌悠然想都不想就道。
“陛下,您还要在孤尘身上骑多久?”孤尘容易害羞的本性不改,此刻耳朵已有些泛红。
“你是朕的男人,朕想骑多久就骑多久。”发现这一点的陌悠然嘴角扯出坏笑,俯身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男子整个身子立时颤了颤。
陌悠然往他腹下一摸,轻笑出声,“这就有反应了?”
男子羞愧地将脸埋进被褥里,闷闷出声,“孤尘想陛下了。”
“朕也想你。这些日子朕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生怕萧浅阳一个心狠手辣夺了你的性命,若真是如此,朕今日便只能抱着你冰凉的尸体了。”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陌悠然仍心有余悸。
男子幽幽低语,“孤尘庆幸自己能苟活至今。”
“先陪朕沐浴。”陌悠然起身,脱了厚重的外袍,男子连忙上前接过,为她挂好。
两人已许久未圆房,坦诚相对时,自是按捺不住。缠绵时,孤尘最爱吻女子左胸口处曾经因中箭而留下的伤痕,每次吻时,他心里都满满愧疚,今日,他更带了几分愤恨。
“往日,因孤尘迟一步,陛下受这中箭之灾,差点丧命。近日,又因孤尘迟一步,陛下被困地宫之中,险些与本就应该属于您的皇位擦肩而过。这一切的一切,孤尘都难辞其咎。”他抱紧女子的身子喃喃低语着,话语间有哽咽。
“你既然觉得自责,那以后更要好好补偿朕,莫再逃避。”陌悠然一口咬上男子肩膀,算是对他今夜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