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暮一脸疑惑,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不过就是见过宋奕晨了,哪里来的父母之命?她怎么好像一点都听不懂的样子。
那人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抬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不是说了,我是重组家庭的孩子,你就不好奇我原来姓什么?”
宋迟暮想了想,牧妈妈的姓氏,好像是姓黎啊。
黎氏,黎……
宋迟暮突然想起那时候在去城海的动车上遇见他,他说去城海面见亲戚,说起来,他们的年龄也一样啊,恰好又是墨尔本的。
“不会吧……”该不会那么巧合吧。
“你五年前拒绝过的那位黎先生,正是在下。”
宋迟暮:“……”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未婚妻的?”
“我起初只知道你是我一见钟情的那位姑娘,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名,后来,你们学校的毕业晚会,被你自我介绍的那个名字惊呆了,感谢上帝的眷顾,终于让我这个快要奔三的人等到了我命中注定的那位,真命天女。”
看到宋迟暮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他扬了扬嘴角,抬手轻轻的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你这脑袋瓜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么?”
宋迟暮摇了摇头:“我是真的觉得很奇妙啊,你说,是不是上帝本来就是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的。”
“就算上帝本来是把你许给别人的,我也要把你抢回来。”他很意外,她竟然没有生气,他揽住她的腰,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窗外浩瀚的天空和明月,原来即便不是中秋,那轮弯弯的月牙,也格外的皎洁而明亮。
“咳咳。”
听到身后传来的咳嗽声,宋迟暮马上转过身去,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姑娘,脸颊很快就红起来,看到身后的人是hopo,她才有些放心。
“姐找你过去谈话。”
hopo对黎虞的称谓,一直都是姐,看她今晚来参加牧黎夜的生日,可见关系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牧黎夜一走,阳台上就只剩下hopo和宋迟暮了。
宋迟暮有些尴尬,按理说,hopo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都是她的长辈,现在又因为她和牧黎夜的关系,倘若以后结婚了,自然还是应该恭敬的叫一声hopo姑妈。
hopo把手里端着的果汁递给宋迟暮,微微一笑:
“你不用那么拘束,我和小夜之间从来就没有长辈和晚辈之分,我们之间更像是竞争对手,我们家族成员很多,小夜和我的关系算是比较好的了,可惜了,我们曾经有过一次大争吵,所以那之后,关系一直都很疏离。”
不知道为什么,hopo要在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小姑娘面前说出关于那么多,她所不知道的过去,宋迟暮很感兴趣,他不可能通过牧黎夜的口中去了解他目前的家庭情况,有个人愿意说,她也会愿意听。
hopo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才继续接着说:
“因为我喜欢他,所以这份心意在我告诉他之后,就发生了争吵,我的性格很果断,很直接,我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样的温柔过,除了你,迟迟。”
宋迟暮因为hopo说的这些话,有些惊愕的张了张嘴,所以,其实他从hopo目光看到的那些情感,并不是虚假的。
“又没有血缘关系,喜欢就在一起,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向来觉得,爱情从来就不分种族和年龄,更何况,他还是那样认真优秀的男人。只是可惜了,他好像一直都很清楚,很理智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从我知道他心里有位心上人的时候,我就一直很好奇,到底那位姑娘是长得有多好看,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平凡也可以是这样令人羡慕的,不求高高在上,只要是他所喜欢的那人,即便是平凡的砂砾,只要和他并肩而行,就可以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
hopo说的这番话,有些让宋迟暮始料未及,但也很符合她第一次对hopo这个人的印象,果断,坚强,雷厉风行,带着十分浓重的女强人气息。
“我们家族里没有人承认他的存在,因为哥哥没有亲生儿子,这才在家族企业里握住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外来的孩子就算改了姓氏,血脉里流的也是毫不相干的血液,谁都瞧不起他,他也很争气,没有依靠继父的关系,和他的好朋友争取得到了圣地酒店招牌的使用权,新晨这一家远近闻名的圣地酒店,是他和谢安辰两个人名下的。”
他曾经以为,他所了解到的那个他,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他的时候,那位看起来严肃又严厉的牧老师,亦或者,是他抱着雪球,靠坐在午后温暖的阳台上,温暖又安静的牧黎夜,从没想过,会从hopo的口中知道,他从一个被家族里的人排斥的孩子,成长成一位优秀的,坚强而独立的男人。
“认识他也有很多年了,当然,现在是真的把他当成了竞争对手。”
她很感谢hopo能当面亲自和她说这些,她一定是希望以后她和黎夜能安稳的走下去,才把之后可能会产生的误会说清楚。
临走时,hopo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说了一句让宋迟暮差点吐血的话:
“当然,那个家伙能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像未成年,而他也许心里变态,喜欢诱拐未成年少女。”
hopo走了之后,宋迟暮就懊恼的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
也许瘦一点,就能看起来成熟一点了,不如尝试看看,能不能把脸上的肥肉减掉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