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澈并未作出什么反应,他继续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到,“芦苇馆年久失修,里面的那座宫殿已经残破不能居住,朕要在那里重新建造一座宫殿。”
婳贵妃无语应对,心中一片凄凉,冷意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她挪了挪步子,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身子一斜,险些摔倒。
幸好纳兰澈用手扶了她一把,而她竟然顺势倒进纳兰澈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皇上的腰。
纳兰澈的背脊一直,用手将她的手臂拿了下来,适时地与她保持一斜距离。
婳贵妃的眼里满是受伤,她呜咽道,“皇上已经开始厌倦臣妾了吗?”
“回去吧,把身上的衣裳换了。”除了这个,纳兰澈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现在只要一看见她,他就有些后怕。
“臣妾......”她无力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晕了,朝着纳兰澈的方向倒去。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从安匆忙进来禀告,就看见婳贵妃倒在皇上的怀里,他不禁怔住了,婳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说话的功夫就进来了啊。
纳兰澈听说慕依依来了,双手一抖,直接将怀里的婳贵妃推给了从安。
从安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送婳贵妃回怡春宫。”纳兰澈匆忙丢下这句话,就出去迎接慕依依了。
从安这才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怕娘娘误会,但是他是一个奴才啊,这样真的好吗?
“依依,外面雨下的那么大,你怎么来了?淋着雨没有?”纳兰澈笑脸相迎,他高高的站在她的面前,好像有意要挡住她的视线一般。
慕依依用鼻尖轻轻嗅了嗅,这屋子里怎么有婳贵妃身上的胭脂味?
她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就见从安一脸苦逼的站在那里,靠在他身上的人是婳贵妃吧?
“婳贵妃怎么了?”慕依依走进去,语气轻巧又不解的询问道。
纳兰澈用眼神示意从安回答,从安哪里知道啊,刚才他又没在屋子里,但是迫于皇上的压力,他苦着脸道,“回娘娘,婳贵妃晕倒了。”
“那她身上的衣裳怎么都湿了?还有皇上的披风怎么会在她身上?”
从安又懵了,将目光转向纳兰澈,只听纳兰澈一脸义正言辞的质问道,“从安,你怎么把朕的披风披在了婳贵妃身上?”
从安内心泪流满面,继续哭丧着说道,“皇上,奴才有罪.....”
“行了,赶紧叫人把婳贵妃送回怡春宫吧。”
“是。”从安应了一声,却不敢动弹,婳贵妃是靠在他的身上的,他可不敢动手碰婳贵妃。
“夜蓉不是在外面吗?”慕依依方才进来时看见夜蓉,就知道婳贵妃在这里,看皇上的样子,好像还不想让她知道似的。
夜蓉听到吩咐很快走了进来,只是当她进来看见自家主子倒在一个太监的身上,心里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迅速走过去,将婳贵妃扶了过来。
“婳贵妃怎么晕倒了?这么大的雨,去请个太医也不方便,把她放在那里,我来给她看看。”慕依依忽然开口说道。
夜蓉表面虽平静,心里却一怔,皇后娘娘向来与她们主子不合,她会那么好心的替娘娘看病?
只是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开口,她也不敢违抗,只好将婳贵妃放平在软榻上。
慕依依简单的把了把脉,就拿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准备往婳贵妃的身上戳。
夜蓉当即被吓得愣住了,她急忙拦着,不解的问道,“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依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婳贵妃身边的人倒是挺护主,她淡然笑道,“当然是要她醒来啊。”
夜蓉无语辩驳,只是她有些怀疑,真的需要这么长的针吗?皇后娘娘该不会是想借机报复吧。
纳兰澈一直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从安却是一脸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表情。
慕依依捏住一根银针,慢慢的刺入婳贵妃人中的位置,然后随着银针在她的指间不断旋转,便刺得越来越深...
夜蓉屏住呼吸,甚至都不敢抬眸去看。
从安暗暗咋舌,这该有多疼啊。
婳贵妃好看的柳叶眉紧紧的蹙着,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看,醒了吧。”慕依依看了夜蓉一眼说道,这个奴婢方才还在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现在她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夜蓉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而将自家主子扶起来,关切的问道,“娘娘,你好点了吗?”
婳贵妃一看见慕依依,脸上的神色就如同外面的天色一样,阴阴沉沉的。
慕依依完全不介意,继续对着夜蓉吩咐道,“她方才淋了雨,招了风寒,回去后给她准备一碗姜汤,喝完之后就没事了。”
婳贵妃借助夜蓉的力,慢慢的坐起来,她用右手抚额,对着纳兰澈低柔道,“皇上,臣妾感觉头好疼。”语毕,她还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
纳兰澈依旧站在那里,用着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婳贵妃怎肯轻易离开,皇后娘娘也在这里,她深知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比不过她,但她可以待在这里给她添堵啊。
皇后娘娘不是爱生气,爱吃醋吗?那她就想办法气气她。
慕依依可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