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见就知道了,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姒锦故作轻松的笑道。
云裳看着主子无奈的叹口气,“不过也不怕,皇上总会替主子做主的。”
姒锦笑了笑没说话。
自从出了李昭仪的事情后,姒锦见客都是在这个专门收拾出来的小花厅里,屋子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雅致大方,倒也拿得出手。一看到姒锦进来,童姑姑就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蹲身行礼,“奴婢给熙主子请安。”
“童姑姑快快请起。”姒锦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了扶童姑姑,“姑姑还跟我这般客气做什么,皇后娘娘可还安好?我心里一直想去给娘娘请安,只是身体还未好利索,心里一直很不安。”
童姑姑扶着姒锦坐下,笑着说道:“娘娘也一直挂念着熙主子的伤势,知道您如今大安心里这才宽慰几分。娘娘说了,熙主子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主子的心娘娘都知道的。”
姒锦又谢过了皇后的体谅,让童姑姑坐下,吩咐了云桑上茶。童姑姑忙推辞了,开口说道:“奴婢是奉娘娘旨意来,说句话就得回去当差,谢熙主子恩赏,奴婢心领了。”
童姑姑这样说了,姒锦也就没坚持,道:“姑姑此次来,不知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是为了熙主子及笄礼的事情。”
姒锦一愣,抬头看着童姑姑,面上就很适宜的带出几分激动、感恩跟不安来,“不过是及笄罢了,不敢劳动娘娘费心。娘娘要操持六宫事务,哪里还未这点小事费心,我是万万不敢当的。”
看着姒锦一副惶恐的模样,丝毫没有这次受伤的事情对娘娘有任何的怨愤不满,童姑姑心里暗暗点头,难怪娘娘这般抬举熙主子,倒是个感恩。想到这里童姑姑笑的就多了几分真心,开口说道:“娘娘及笄是个大事儿,放在家里也是极重要的仪式,就算是进了宫也不该省了,也并不怎么费事儿,吩咐下去内廷府自然会办好,熙主子不用担心。娘娘是让奴婢来问问主子,那日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可有什么喜好。”
姒锦心里也在琢磨皇后的用意,其实进了宫她又已经承了宠,这及笄礼办不办的其实并不重要了。但是听着皇后的意思,是想要给她大办……
“皇后娘娘一直待我恩重如山,我心万分感激,怎么好让娘娘为我辛苦至此,内心实在是惶恐难安。还请姑姑一定要帮我陈情,臣妾感恩娘娘如此厚待,但是及笄礼我是真的不想办了。”姒锦面带紧张跟不安的看着童姑姑,一时激动之下,握着童姑姑的手,眼中含了泪,宛若春日梨花带雨般的娇弱,让人看着心生怜惜。“姑姑,上回我就差点连命都没了,实在是不愿意……”后头的话姒锦并未出口,但是那意思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出来,然后垂着头,低头拭泪。
童姑姑很是惊讶的看着熙婉仪,这样子倒真的像是被吓坏了的模样。说起来也是,上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唬人了,差一点命都没了,熙婉仪如此惊惧也实属正常。想了想就皱着眉头,看着熙婉仪说道:“皇后娘娘正是想着熙主子上回受了委屈,才想着大办及笄宴。”
听着童姑姑这般讲,姒锦连忙说道:“自我进宫以来,娘娘照看良多,若是没有娘娘,臣妾哪有今日的好日子。只是,我实在是怕了,还请姑姑在娘娘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说着就把手腕上的桌子撸下来塞进童姑姑的手里,“姑姑这些年对我的照看,我也都记在心里的。”
童姑姑知道熙婉仪给她的镯子是御赐的东西,连忙推辞,姒锦却坚持不收回,只道:“我知道姑姑是个好人,只是我……我真是被上回的事情吓坏了,还望姑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替我在娘娘面前多多美言,这及笄礼不要再提了,娘娘的恩情我全记在心里。”
童姑姑万万没想到这熙婉仪胆子这样小,不过想想也是,上回的事情却是挺吓人的,将镯子受了,起身说道:“奴婢会转达熙主子的话,只是娘娘会不会改主意奴婢不敢保证,但是熙主子的一片真心我定会转达到的。”
姒锦面带感激的微笑,一双眼睛凝视着童姑姑喊着热泪,把她当成救赎的样子,童姑姑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心头一软,叹口气告辞离开。
待童姑姑离开,姒锦坐在填漆圆桌前皱眉思虑,皇后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皇后的意思,还是昨日贵妃去找皇后她的意思?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查出凶手给她一个公道,非要在这个时候办什么及笄宴,总是让姒锦心里没有底。
要是皇后跟贵妃联手坑她,她可真是没有还手之力。之前借力打力,靠着皇后跟贵妃绕圈,还需要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如果这次两人联起手来,姒锦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上回萧祁太紧张自己,然后被这些人看进眼里,容不下了?
现在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行得通皇后跟贵妃联手的原因。
但是自己是皇后的人,皇后至于这么急迫的跟贵妃联手灭了她?皇后的智商应该不会做这样近乎于折了臂膀的蠢事吧?
姒锦一时摸不清楚头绪,想了想就看着云裳说道:“党参鱼头汤可做好了?”
“大早上御膳房就熬上了,这会儿应该得了。”云裳连忙说道。
姒锦点点头,“你去御膳房提了汤送到崇明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