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按按,你在这里歪一会儿,还是去榻上小憩?”
“我就在这里眯一会儿,一个时辰后还要见人。”
姒锦心里就有数了,“那你睡吧,我给你看着时辰。”边说先拿里驼绒盖毯给萧祁盖上,又给他按压穴道,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你别辛苦了,这些事情换个小太监来就成。”萧祁闭着眼睛握住了姒锦的手,“你陪我躺一躺。”
姒锦瞧着他真是累坏了,也就没再说别的,靠着他半枕着软枕。因为身子重了,也不能跟以前一样,那么轻易的就钻他怀里相拥而眠,只能这样轻轻的靠着。姒锦的手被萧祁握着,她一时没有睡意,放缓呼吸,看着萧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居然会累成这个样子,姒锦心里叹口气,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人头靠着头,没一会儿也睡熟了。
萧祁醒了的时候,就看到姒锦抱着他的胳膊,紧紧的挨着他。如果半侧着身子,两人之间就隔着一个大肚子。所以姒锦是朝上两人近的呼吸可闻,瞧着她抱着的手臂,眉眼柔和了几分。轻轻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给姒锦盖了盖毯子,下了榻趿拉上鞋,一直到到了外间,这才叫人进来伺候更衣。
管长安如今早已经是熟门熟路,瞧着皇上自己个提着衣裳出来,脚步轻得不能再轻了,就知道里头那位贵主儿肯定还在睡着,真是大写加粗的服。
管长安也同样的放轻手脚伺候皇上更衣,洗脸净手,自己拿了玉梳给皇上梳了头,打点妥当这才掀起帘子服侍着皇上出了门。到了门口的时候,萧祁看到云裳在门外候着,就吩咐不许扰了姒锦休息。
管长安:……
一直到了崇明殿,萧祁批了几本折子,管长安就来回禀苏兴禹来见。
“宣。”
苏兴禹此来还是为了迁丁司的事情,如今迁丁司正忙得热火朝天,人手严重不足。有五六个郡县要迁丁垦荒。如果全部落实下去,至少也得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之前是先紧着树立一个榜样,按照他女儿的话说就是一个样板,别人看到了样板动了心,后头的事情就好办了。
如今呈现显著,只是一扩大规模,他手里的官员就不够用了,今日是来要官的。
萧祁看了苏兴禹的折子具体内容,点点头,立时就准了。农时不发壮丁,以免弃田亩、苦生计,进而引来民怨。如今正当时,苏兴禹欲要大举迁丁,的确是人手不够,总有当地官员全力配合,也还有缺口,更何况这些各地官员,未必人人都是好说话的,暗中使绊子的,从中下黑手的数不胜数。
更何况这里头还有大笔的迁丁银,这可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到时候落到百姓手里的能有多少?苏兴禹之所以用新科进士,就是看中他们新入官场,还没有那样的胆量敢下嘴。
君臣二人就迁丁一事做了深入的交流,所调官员还是以恩科出身为主,至于不够的,苏兴禹表示吏部的人他不予考虑。一旦撕开一个口子,自己的全盘布局,就怕被人给毁了。
萧祁点点头,就表示既然这样苏爱卿就多加把劲吧。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多多为国分忧。
苏兴禹木着脸出了大殿,远远地就看到秦屿川的身影。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苏兴禹很难去想,这人不是在等自己的。
阳光下秦屿川长身而立,一身官服衬出几分英气,看到苏兴禹走了过来,秦屿川连忙迎了上去,“苏大人。”
苏兴禹其实不太愿意见秦屿川,但是人家在这里等着自己,也不能视而不见,只得耐着性子看着他,“秦大人有何指教?”
秦屿川闻言神色一默,一晃的功夫又恢复原样,看着苏兴禹说道:“晚辈确实有件事情想要跟大人说一句,昨儿个跟几个好友闲聊,偶然听得一事儿。此事牵涉到宫内熙容华,还请大人听我一言。”
听着秦屿川提到女儿,苏兴禹面上的神色就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秦大人,我早已说过,小女与你早已无甚关联,在外还请说话小心。”亏得这里是殿前广场,四周毫无遮挡,因此不怕人窃听,若是哪回不凑巧呢?
“是。”秦屿川听了训斥并无不悦,只道:“我昨日去府上拜见,大人避而不见,今日只能出此下策再次等候。此地甚为宽阔,不怕窃听之人,大人只管放心。”
苏兴禹听了秦屿川的话脸色更黑了,如今秦屿川可是名声不斐,短短时日内,奉皇命进入六部,所到之处必然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如今人人见了他恨不能避而走之。以前他是欣赏他,如今因为女人的缘故,恨不能不认识他,偏偏他还要凑上来。
天子近臣,不可妄交,苏兴禹这一点还是知道的。纵然他也属于天子近臣,但是大家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尤其是这厮生得一副好相貌,一看就是小白脸,很受京都贵女喜欢。再加上其前程似锦,听闻如今可是京都排位第一的女婿人选。苏兴禹心里很是有些不高兴的,看到秦屿川就气上头来。若不是当初阴差阳错……女儿也不用赌气进宫,虽然知道这事儿并不怪秦屿川,但是依旧不愿意跟他相见。看到他,就想起在宫里的女儿,心疼。
苏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