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很安静,季阿伯让一值班太监上前,听了一会便心里有数,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大帝面前耳语一会,大帝面色古怪,看着人群最后面一脸懵逼的吴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季阿伯在一旁看着,顿时心中有数,散朝后那小李子怕是少不了一顿打了。
大帝没好气的说道:“瞧瞧你们,那还有一点国之栋梁的样子,和街边地痞流氓有何区别,站错位置有必要这样吗!?”
底下群臣头更低,吴佑昂首观察前面发生了什么动静,看不出什么名堂,刚刚打瞌睡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发生什么,有心想问问前面瑟瑟发抖的官员发生了什么,但是领导训话员工说话总是不妥,便继续听着。
大帝说了好一大通,这才止住说道:“今日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么正好,朕便宣布一件事情,想必当初轰轰烈烈的天下第一武道会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眉头都跳了跳,这都过去这么久再次提出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有些迷茫。
站在最前方的皇子们对视一眼纷纷默契的选择沉默。
不管别人迷不迷茫,勇往直前的谏议大夫粉墨登场,“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再开啊!这等事情竟然由民间去做,那要官府做什么,要陛下做什么,这是要造反啊陛下,若是抓到此人,必定将其凌迟处死!”
有了此人带头,后面又出来几个同样说着将举办人处死之类的话。
有些已经知道陛下意思的大臣们纷纷暗暗摇头,这下他们却是当面打了人脸了,正主就在你们身后呢。
吴佑听的肺都气炸了,面色铁青,好好的一个好事,竟然被他们看来这么的大逆不道,还口口声声把自己处死,简直混蛋!
大帝也是面色阴郁,这件事情当初也是他发了圣旨肯定的,现在这些谏议大夫口口声声说要把举办的人处死,那不是处死自己吗?顿时怒道:“放肆!”
“臣有罪!”几个弹劾的人纷纷跪下,面色平静,到底有没有罪却不是陛下说了算了,他们反正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大帝一拍椅子,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吴佑望着大帝,又望了望跪倒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一瞬间释然,这就是官场啊!对于官场吴佑有了很直观的了解。
大帝很心累,摆了摆手,那些谏议大夫纷纷归位,却是面不改色。
大帝缓了缓这才说道:“昨日,朕见到了这位青年俊杰,交谈一会朕也是深有感触,我大汉朝,屹立至今,靠的便是这天下英才尽心为帝国效力,此乃朕之幸,大汉之幸!”
“陛下鸿福!”底下一票人跪下,吴佑也跟着跪了下去。
大帝在他们起来后,继续道:“故,朕已在昨日,赐封此人为神武校尉,正六品,只对朕负责,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虽然低下手段通天的大臣们早有耳闻但是被陛下这么说出来依旧非常心惊,这个信号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一时间思绪纷纷,以至于那些谏议大夫也不敢贸然顶撞。
右丞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手指,顿时文官中出来一人跪倒在地,“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大帝眯着眼睛,冷声说道:“你且说来!”
“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这等事情发生,想当官者,必须由考取功名,经过乡试,省试,殿试一一选拔出来,这才是国之栋梁,熟读圣贤书才能立身请命,造福百姓,还没有这等一步登天的说法,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莫要让天下才子寒心!”
吴佑听的眉头直跳,陛下也气的不轻,指着那人说道:“你口口声声说造福百姓,朕就想问你徐常丞,涠洲百姓受雪灾所困,你可有应对良方?”
“臣...无能!”徐常丞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大帝的反问异常有力,整个大殿短暂的安静,那右臣看了一眼左丞,左丞默然,低头不语。
正在这时,武将行列之中有人出来道:“陛下,百姓的事末将不懂,但是军营之事,末将还略知一二,众所周知,将士们在沙场上奋勇杀敌,才有出路,往往经历生死不下百次才获得朝廷嘉奖,不知那位将军杀敌几何,谁是其对手,得正六品,问其内心可听到那沙场惨死之人的惨叫?!”
朝堂更加安静,大帝缓缓坐直了身躯,沉声说道:“牧守一方兮,痛哉!战死一方兮,壮哉!沙场无情,马革裹尸,无数英魂落寞他乡,朕有愧!”
所有人大臣顿时跪倒,悲呼道:“陛下节哀!”
大帝站起身,沉沉的说道:“朕,时常想念那些挂满笑容的少年儿郎,他们背井离乡,常年征战,为帝国子民,为朕,守住了祖宗的基业,守住了无数家庭,让帝国之内所有人不再有战争的威胁,他们,才是帝国之荣耀!”
“荣耀!”群臣嘶吼。
吴佑也感动异常,不管在任何一个朝代,当兵的永远是默默无闻但又可爱可敬的英雄,纵然有褚成亮这种败类,但是大多数士兵依旧刻苦训练,为了身后瘦弱的亲人们筑起血肉长城,他们值得尊敬。
大帝坐了下去,群臣也站了起来,大帝继续说道:“汝等莫要忘记站在前方的英雄,但是也不能忽略有些人在背后也做出了不少与他们的功绩,很多人都说武道会劳民伤财,徒有其表,但是你们可知,此举让多少无户之人落户,让多少绿林强盗改邪归正,又让西北陵税收上升几何,此举是让天下百姓安定的长远之计,若论此功,汝等可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