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佑握住白娘娘的手,手很嫩,如果说人看起来像三十岁的,那么手就像二十几岁的,完全没有老茧,认真的擦拭酒精,那种丝滑感让吴佑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这是怎么保养的?
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变态,又端正了坐姿,却没注意脸已经红成红苹果的白娘娘,吴佑很认真,这种认真以前只出现在做数学题或者高中课堂看小说的状态中,一不认真就会被躲在窗户后面的老师给抓住。
这次抛弃快准狠,该用稳,血管在洁白的手背上显现,一时间吴佑的眼睛仿佛透过皮层看到最下面汹涌翻滚的血脉,轻轻推着针头,仿佛能够看见针头冲进那红色江河,针的尾端冒出鲜血,吴佑兴奋,“成了!”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让瓶子里面的水流下来,又压住针头然后将胶布粘在手背上,看到手背没有再鼓起来,吴佑总算舒了一口气,人生第一次扎针总算是成功了。
“什么东西,怎么这般清凉?”白娘娘疑问道,被针扎却没有喊叫出来。
吴佑嘿嘿一笑:“警告你啊,最好别动,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白娘娘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吴佑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门外的惨叫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很安静,屋内只剩下吴佑和白娘娘。
“咳咳...吴大人...”白娘娘想说话。
吴佑挑了挑眉道:“叫我子和,这是我的新名字,别人不叫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白娘娘嘴角露出笑容道:“子和...”
“别这么温柔,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哎,你说你也奇怪,好好的竟然病了!”吴佑闲着没事闲聊,这瓶水不知道吊到什么时候,关键是还有下一瓶,聊天时间能够过的快一点。
白娘娘沉默片刻,声音清冷道:“你治好了我,难道不怕本宫事后追究于你吗?”
“怕啊,但是怕又怎么样?”吴佑无所谓的说道,“再说了,因为一个区区的冰场,你竟然想把我给弄死,啧啧,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过去,笑对将来!”
白娘娘再次沉默,好半响才开口道:“莫非你在这液体中加了毒药?”
吴佑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两个人开始沉默,白娘娘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好多年没有这般和一个陌生人独处了...”
“那你比较惨,我经常和陌生人见面...”吴佑说的这是前世当销售的时候,经常陌生拜访一些客户,在夏天的时候有些客户还倒水给他喝,有些则直接不见,但是也学到很多,生活不能记恨别人对你的不公,亦常记他人之好,若是一点好都不曾给,还对你不公那就削他丫的。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白娘娘问道。
“我有什么好说的,说说你吧!”吴佑无所谓的说道,自己一个小老百姓,除了穿越有点骇人听闻,别的完全没有任何故事性,只有偶尔冲动的过程。
“我?好久没有人像现在这般如同对一个熟人这般说话了,我的故事没有什么奇怪,十四岁入宫,父亲是当时的户部侍郎现在是权倾朝野的右相,他亲手把我推进这个冰冷的皇宫,运气比较好,认识当时的太后得其怜爱,结果和我同时进来的那些姐妹,要么突然死了,要么再也没了音讯不知所踪,要么在怀孕的时候突然暴毙,要么...被陛下打入冷宫...”
吴佑顿时盘腿做好,双手撑住下巴好奇的聆听,电视剧的狗血剧情还真是来源于生活啊,心中对于宫斗也变得有些谨慎起来,这那是皇宫,简直是各种虐剧的结合体。
“待我到十五岁,第一次见到陛下,那时陛下年轻,面容俊朗,英气勃发,我对陛下一见倾心...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渐渐明白那些不知道踪迹的人是怎么消失的,也知道有些人明明怀了龙种又是怎么突然间生下狸猫...咳咳...”白娘娘剧烈的咳嗽起来。
“后来,有了常德,就是三皇子,我便更加小心,渐渐的,我身边的太监宫女,消失了一批又一批,后来我的陪嫁丫鬟都想着法来害我,这宫中便再也没有我认识的人,我也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吴佑感叹道:“你能活下来还真不容易啊!比西天取经难多了。”
白娘娘不知西天取经是什么意思,却也苦笑。
“若是今日这药对你没用,明天你就死了,你有什么打算?”吴佑问道。
“若我死了...”白娘娘沉默,好半天才开口道:“若是我死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埋在这宫里,也不要埋进皇家园陵,希望陛下把我一把火烧掉,然后把我洒在长江里!”
“呦,您是想当屈原呢?”吴佑打趣道。
白娘娘没听懂吴佑说的意思,也不以为意道:“以前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现在却觉得死亡不过是解脱...”
吴佑看水快没有了,站起来把新的一瓶给换上,又让系统给自己点预防药,再次坐在椅子上说道:“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永远的活着!”
白娘娘眼睛一亮,暗自重复两遍道:“此言简单,却道尽千万事啊!”
吴佑看了看白娘娘的脸色和她自己都没注意早已停下的咳嗽道:“目前看来,你这病能够治好了,你还是再活两年吧!”
白娘娘转过头,纵然被盖住眼睛依旧在努力的看着吴佑道:“你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吴佑平静的道。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