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听喝的鼻子发红,拍着神荼的肩膀:“安兄,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神荼拍掉他的手,冷冷道:“我不姓安。”
我在边上附和道:“我才姓安。”
“你绝对不姓安。”罗子听很认真的对我说道:“你不要再骗自己了。”
要不是他们人多,我肯定就怒了,什么叫不要再骗自己。看我憋红的脸,罗忽然露出了很难过的表情,递给我一杯酒:“不要难过,不姓安也会有自己的人生。”说着继续对神荼说:“安兄,我们全部人给你下跪都可以,请你一定要帮我们,我们做牛做马,一定会回报你的恩情。”
神荼看向我,第一次露出了求救的表情。显然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而最让我们头疼的事,对方人太多了,无法直接打晕了跑路。
“哎,对了,那些照片。”我问罗道:“那些闹钟。那些东西是什么用意?”
罗看着我:“什么闹钟?”
我形容了一遍,然后把我手里的照片给罗看,罗看了半天,摇头:“谁给你拍的,拍不好,显胖。”
我看着罗,他眼神涣散,不像是在撒谎,就问道:“不是你们拍的?”
罗指着我的鼻子:“你再说一遍我宰了你,我们罗家人,不会把人拍的这么胖。”
我看着神荼,神荼也看着我,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把目光投向四周的森林。如果不是罗家人,那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呢?
而且神荼刚才解决问题的方式,更多是在于他的警惕和敏锐,神荼并没有在这个树林里表现出高超的方向感和距离感。我一句话都没有听他提过他对于方向和距离的判断。当然,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但这个树林不是为了测试这两种能力才设计出来的吗?
当晚神荼没有答应他们,他们在黎明之前开始往他们的驻地前进。那是一座喇嘛庙的废墟。
喇嘛庙修建在半山腰上,用石头和木柱搭建,只剩下几个架子,如果不是正殿的屋顶还在,根本看不出来,围墙和四处无处不在的玛尼堆,说明这个地方还是有很多游客进来过的,很多玛尼堆的形状很有趣,看样子是不懂行的外国人堆建的。
房顶上坐着一个裹着大衣,扎着小辫的少年,闭着眼睛,我后来知道他是萝卜,他的耳朵很好,他在房顶上,四周发生任何事情,他都能感知到,就算是地下有老鼠在打洞,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正殿也不大,200来个平方,所有的罗家人都窝在里面,大概总共有40多号人,睡大通铺。门口棉被隔热,里面一片漆黑。
苏被罗家人看管着,坐在正殿的一角,正殿里除了残存的木头地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木头地板很多地方都烂空了,但罗家人工匠的手艺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能看到他们砍伐和加工的木头,他们在修缮这个废墟。
苏看到我和神荼出现在大殿里,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我来到他的面前坐下来,他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罗子听烧了壶水,坐到苏的对面,帮苏洗脚上的伤口,同时对苏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苏看着我:“你知道这些人都是白痴吧,你相信白痴的话?”
我没有想到苏会在罗面前直接这么称呼他,但罗无动于衷,我问罗,他这么说你,你忍得了吗?罗抬头把毛巾搭在自己手上,说:“他从小就这样,我早就习惯了。他小时候还——”
忽然,苏的手上弹出金针,就去刺罗的下巴,苏的手甚至还没抬起来,罗的手已经闪电一样按住了他的手腕。我根本没有看到罗是怎么出手的。
“还有一根,你能别把针藏自己肉里吗?你他么不嫌疼吗?”罗把金针夺过去,我看到苏的手腕被捏出了印子。他把金针丢进一遍的炭火炉里。把洗脚水端走。
苏摸着自己的手腕,冷冷的看着罗。
我很惊讶,因为罗刚才的动作之快,远远快过苏,苏的手是可以变魔术的人,手速已经不是常人可以企及,但和罗比起来,还差的很远。
我忽然意识到神荼为什么一路跟到这里,没有出手,绝对不是因为尴尬,他应该是看出了,这批罗家人虽然智商不高,但身手非常厉害。
苏继续对我道:“你应该相信我,我们还有约定没有完成。”
“我相信他。”我对苏说道:“我从小就喜欢骗人,所以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是说不了谎的,比如说罗和我说的那些事情,那种事情没法说谎。”
因为太复杂了,复杂的事情要么有无数种解释,要么只有一种解释,罗说的事情,和我经历的事情有关,有很多必须匹配的要素,所以逻辑上,应该只有一种解释。这和数学里单解方程一样。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这种知识的,因为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骗人。我知道一个复杂的谎言是最危险的,高明的骗子,谎言往往非常简单。
苏没有再说话,似乎忽然放弃了我,不愿意再在我身上投放什么精力。
我回头找神荼,就看到神荼坐在门口,罗子听坐在他的身边,还在不停的游说他。
我走过去,看到神荼已经完全没有在听了,他只是摊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手里的一颗凶舍利,在手心里缓缓移动。
按照苏的说法,这颗舍利指向的是罗家人的方位,但我看到,这颗凶舍利移动的方向,是我们来的那片树林。
“那片树林里还有一个人。”神荼道:“是